我說到這裡就停了口,掃了大家一圈,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我想他們想的是我的推斷雖然有點異想天開,但卻也合情合理。不是嗎?如果這場怪病和這塊綠色石卵沒有關係,那麼為什麼陸華會莫名其妙的帶著白楓趕到那裡?為什麼白楓在受控狀態下對那塊怪石如此依戀?為什麼那群村民會無緣無故的在深夜裡聚集到荒山下?如果不是這樣,這些匪夷所思的怪事又如何解釋呢?
“那麼,異先生,為什麼那些村民只是聚集在山下,而不是像陸……陸隊長一樣爬到石頭所在的窄洞裡去呢?”座中一個人問道。
我想了想,說:“這一點我也不能給出確定的答案,但是據我推測可能這些村民病情發展要比陸隊長輕一些,還沒有對那種輻射形成更強的接收能力。就好像同時患了感冒的兩個人,一個可能體質好,頂頂就過去了,有的人卻需要住院治療一樣!”
“那你是說陸華的體質不好?”問出這句話的還是那個衛生局王局長。
我笑著說:“我這只是一個比喻,可能這種疾病的發展不是以我們常識上所說的體質為衡量標準的!”
“也就是說!”林清神色凝重的道:“我們在座的每個人都可能已經患有了這種疾病!”
我苦笑道:“理論上應該是這個樣子,但是隻能檢查以後才能確定!”
“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另一個人問道。
林清看著我,所有的人都看向我,等著我的答案,但是我沒有答案,只能苦笑著搖搖頭:“我只能寄希望於在座的醫學專家了,因為我能想到的只能是藥物控制!”我沒有直接提李教授的名字,因為這裡不光有他一位專家,而且我也不想給他更大的壓力,畢竟這是一個很艱難的課題,不但任務重,而且時間十分緊迫。這個老頭兒在發生了自殘以後,已經連續數天沒有休息了,我能夠看出他不但神色憔悴,而且身體好像也瘦了很多,他身上的白大褂看起來居然大了一圈。
但李教授是這次事件醫學方面的組長,恐怕也是這些專家們的領袖,因為當我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們的目光都一起射向了李教授。
李教授一直木雕一樣的坐在那裡,靜靜的,靜靜的,眉頭深鎖,臉色凝重。他愣了好一會才說:“昨天,我們又在恆溫的潔淨室對五隻小白鼠做了注射試驗。從現在觀察來看,情況並不理想,由於它們的免疫系統已經被完全摧毀,所以雖然現在還沒有死,但身上也沒有恢復的表現。即使藥物確實管用,如果以摧毀免疫系統作為代價,我們認為也是不值得的!”他說話的速度很慢,中間還有許多停頓,好像腦子已經疲勞過度,每時每刻都可能突然中斷思維一樣。
林清靜靜的聽著李教授說完,關切的道:“李教授,雖然情況已經十萬緊急,但您還是需要好好休息!”是的,李教授的表現大家都能看到,那確實是疲勞的結果,他確實應該好好的睡一覺,不然他可能會因勞累病倒。
“休息?我不敢休息!”李教授苦笑道:“恐怕我一閉眼睛就會像陸隊長一樣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說的話絕非危言聳聽,陸華如果那天晚上沒有被催眠,也許第二天早上就會自己醒過來。過度疲勞之後的睡眠和催眠雖然看似不同,但效果一樣,都會導致大腦的深度睡眠,而大腦一旦沉睡過去,就正好是膿包乘虛而入的最佳時機!
四十六 最新進展
會場立即又陷入了沉思,一片寂靜,沉悶的寂靜!
過了好一會,李教授又道:“我個人覺得只用小白鼠做實驗已經不行了!首先,老鼠的體質結構和人類的大不相同,即使在白鼠身上獲得成功,也不能保證在人體身上就能夠獲得成功。再者,就算白鼠試驗成功了,我們還是要加量的作用到人體身上,這個劑量不是簡單的按體重或者體積換算來的,也就是說即使白鼠的試驗成功了,我們還是要在人體身上進行試驗!”
“那你的意思是直接在人身上做實驗?開什麼玩笑,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有哪個活人願意做這種犧牲?”吳局長大聲吆喝著。
“你怕死,並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怕死!”李教授冷冷的頂道:“我做第一個!”
吳局長被他頂的臉上微微一紅,但卻又無話可以反駁,只是哼哼的坐在椅子上翻著白眼珠。
林清道:“李教授,您現在是我們的主心骨,也是全體S市民的主心骨。這個險你不能冒,要是你真的覺得這是必要的話,我來做第一個吧!”
這句話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震驚,市委書記要做實驗品,這無論如何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