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李教授說的,總有第一個一樣!陸華是要做那最危險的第一個。
我沉吟道:“劉局,其實我能理解陸隊長現在的心情。他那種負罪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釋懷的,如果要是我,我也可能這麼選擇,因為這就像是在贖罪,心裡或許能好受點!”
“那你的意思是答應他?”
“除了這樣,還有其他選擇嗎?如果你不同意,恐怕陸隊長會愧疚一輩子!”
劉正沉吟著,茶杯貼在唇邊,好一會才輕輕啜了一口。
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聊著,漸漸地過去了有兩個多小時,我和劉正都焦躁起來,我提議是不是去看一下,劉正搖搖頭,說:“他做實驗的時候,最忌諱別人打擾了,咱們還是耐心等一會吧!”
又等了兩個多小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劉正也坐不住了,開始來回的在屋裡踱步。
這時候,只聽門口傳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我向門口看去,就見到方教授面色凝重的走進來,也不和我們打招呼,走到桌邊,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拿起劉正用的茶杯,一飲而盡!這還是我們中午沏的第一壺茶,到現在早已冰冷了,但他好像一點也沒有覺察到一樣,連杯底的茶葉也灌進了喉嚨裡。
我看著他有些異常,知道他得出的結果一定不是什麼好訊息。我靜靜的等著,不敢去打攪他。
他又倒了一杯涼茶,灌進肚裡,才緩緩的開了口。
“讓你們久等了,實際上我兩個小時以前就得出了分析結果。”說著他點燃一支菸,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神情古怪的繼續道:“不是我想將你們晾在這裡,只不過有點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所以這兩個小時我都在想這個問題!”
我對他說的話感到更加好奇,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為難的問題讓他一直想了兩個小時?但我和劉正都沒有問,只是靜靜的等著他說下去。
方教授說完從衣兜裡掏出來三張紙,緩緩的並排放在桌面上。
我和劉正都圍過去看。其實,那是三張很普通的列印白紙,而且每一張上的內容也大同小異,只是三個圖表,圖表是標有X軸和Y軸的座標線,高高低低的排列著許多方形柱,下面寫著例如丁香酚、已酸等的名稱,足有十幾個之多。我仔細數了一遍,第一張和第三張是十三個,而第二張卻是十四個。其他的就是一些細微的差異了。如果從三張紙上找一些不同的話,那就是第一張的紙質有點陳舊,微微泛黃。
我和劉正對於簡單的醫學常識都是門外漢,更別說這種精確毫微的藥物元素的分析圖表了,所以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所說的那個問題在哪裡?
不過,方教授也沒有指望我們能看出結果來,他之所以擺出這三張圖表,目的可能只是想讓自己說起來更加有理有據,這是科學工作者的嚴謹作風。
果然,方教授依次指著三張紙道:“第一份是我六年前對翠山上的柴胡做的一個藥物成分含量分析所得出的結果,第二張就是你們剛剛所拿過來的紅色柴胡的分析,第三張是那株綠色的!我沒想到六年前的東西現在還能找到,不過,還幸虧有了它,不然我恐怕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第一張紙會顯得陳舊的原因,原來那是他六年前分析得出的資料。我不得不佩服眼前這位方教授的細心和嚴謹,一份多年以前心血來潮時所做的分析資料六年以後居然還能儲存著,要是我的話,說不定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你們看,我六年前所得出的分析結果是,翠山上的柴胡遠比其他地方柴胡的藥物成分的含量要高出許多!”方教授指著第一張上那一條條高高聳起的方柱說道。
其實這個結果我早已經知道,而且還不止一次,任元生曾經提到過,而且在花卉市場,畢主任也曾經說過李默然也發現了這個結果。所以聽到他這句話,我並不感到奇怪。
接著他又說道:“但是,透過對這種奇異柴胡生長習性和植株形狀來看,這只不過是一種異化的表現,並非是特殊的品種,我曾經在藥學刊物上發表過自己的觀點,那就是雖然這種異化植株有著遠比其他柴胡更多的藥用價值,但是在沒有確定其異化原因之前,不適合引入醫學臨床!”
我對他這個觀點很認同,醫學是關係人命的大事,如果稍有不慎可能會釀成一場難以挽回的浩劫,透過這句話,我也可以推斷出李默然可能沒有看到過他的這篇文章,要不熱,也許他的那個大面積栽種形成產業的想法也許不會產生。恐怕也就沒有了自己今天的悲劇。
“但是當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