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的雄心可不在那區區封地之上,他要的是大越萬里江山,錦繡山河,換成歷州純粹是為了磕磣葉歸越,殺殺他的銳氣,朝堂上與葉歸越結怨,敢怒不敢言的大臣不在少數,他是要拿葉歸越立威。
冷訓說著,假咳了一聲,才望著葉歸越道,“爺,皇上說了,你那免死金牌,他做主替你給小郡王了,以後你不再享有特權,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所以四皇子才這般肆無忌憚……。”
冷訓眸底流露了一絲同情,因為皇上說這話的時候,王爺也在場,他一句話也沒反對,只是把免死金牌從七面爭取到了八面,據說是湊個吉利數字,至於爺,好像真的從小郡王搬進王府起,一下子就在王爺和皇上心目中沒了地位,不是他們以為的只是說笑玩的,是真的!
葉歸越嘴角眼角齊齊抽跳,瞅著搖籃裡睡的安穩甜美的塵兒,骨節分明的手輕揉太陽穴,有種欲哭無淚,想仰天長嘯的衝動。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父王告訴過他,修身隨他,齊家隨他,當時治國平天下時,不容有失。
他可以做到不容有失,可是不必把他所有權利全收刮的乾乾淨淨吧?
葉歸越嘩的一下掀了車簾,躍身跳上馬背,回頭望著知晚,“你先回府,我進宮一趟。”
知晚是想笑不敢笑,不能怨她不替夫分憂,實在是她打心眼裡覺得他那些亂七八糟的特權全部給塵兒是好事啊,放在他手裡純屬浪費,再者了,他一身本事,浪費不用,可恥啊!
她是想安慰他兩句的,可是出口的話卻莫名其妙的改了意味,“相公。皇上已經把你的免死金牌給了塵兒,一會兒進宮千萬不要頂撞皇上啊……。”
葉歸越的臉慢慢變黑,一雙妖冶鳳眸裡碎碎流火,呲呲的燃燒著。知晚乖乖的閉上了嘴,抖著肩膀,葉歸越見了更是來氣,還有些無可奈何,皇上這招夠狠,拿他的免死金牌來拉攏他娘子兒子,壞人還得他來做!
一夾馬肚子,油毛順滑的馬匹揚蹄遠去,冷風趕緊追上去,冷訓沒動。他負責保護知晚,知晚卻望著他,提醒道,“我比他安全的多。”
冷訓坐在馬背上,欠著身子。恭敬的回道,“郡王妃,你和小世子的安危比郡王爺重要,這是王爺的吩咐,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首先保護你和小郡王。”
知晚有些怔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冷訓見知晚不敢相信的樣子,又回了一句,“王爺說作為男人不能給女人和孩子安全,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不如死了乾淨。”
知晚滿臉黑線,但不可否認。王爺這話說的在理,作為受益人的她是百分之百的贊同的,只是不能確保萬無一失麼?
冷訓吩咐車伕回府,知晚阻止道,“去春風樓瞧瞧。”
馬車回王府。會經過春風樓,但知晚說這話,表明馬車要停下,她要進春風樓裡面瞧瞧。
冷訓猶豫了一下,回道,“郡王妃,春風樓正在重建中,裡面有幾百名工人在勞作,人多手雜,萬一磕著碰著就不妥了,有冷木冷石監督春風樓的改建,您大可以放心,不如屬下把他們兩人叫回王府回話?”
這些日子忙著出嫁,春風樓就丟給冷石冷木全權負責的,後來知道塵兒思兒就是某郡王的後,她就把之前某男入股的人力物力換回去的三分之一股份要了回來,辛苦來辛苦去,不都是為了你兒子女兒麼,你這個做爹的辛苦點出點血也是應當應分的,非但如此,以前不好明著使喚他,把賬冊什麼的都給冷木冷石看的,冷木冷石也都清楚知晚的意思,那賬冊他們看幫著算可以,但是大的主意肯定還得她和葉歸越來拿。
一直以為某郡王是後爹,怕他心裡膈應,冷木冷石都不敢打擾的,但是知道塵兒是他們小主子之後,他們就不顧及某郡王的心情了,在書房門外的大樹上一等兩個小時,才盼到知晚進去請葉歸越用飯,就這麼空檔,兩人把賬冊送了進去。
開玩笑,他們打小陪著爺玩大的,對爺的性子還能不瞭解,最不耐煩的就是這些碎雜的東西,他們要送去,肯定挨白眼,指不定還會挨罰,但是郡王妃說話就不同了,爺稀缺的耐性在郡王妃那裡無窮,連帶著郡王妃吩咐的事,他都不遺餘地去辦,這不,昨晚翻看賬冊,整整比往日晚睡了半個時辰。
雖然,不排除是郡王妃的緣故,因為郡王妃帶著丫鬟搗鼓香料,特地叮囑了爺,不到時辰別叫人去喊她。
冷訓是不贊同知晚去春風樓的,裡面正是亂的時候,萬一郡王妃不小心崴了腳,被樓上掉下來的碎石頭木頭砸到了,爺會剝了他的皮的,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