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赫赫的王爺,一個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
一個王爺。一個皇后,郡王爺,還有小王爺小郡主,個頂個都是人物。
有這些人撐著。鎮南王府,鎮國公一脈能再興盛數十年,甚至百年不衰,而信國公府呢,表面上看,還有著一品國公府的氣勢,其實內裡早已腐朽不堪,手裡的兵權早就被鎮南王奪去了,幾位老爺也不成才,再也興盛不起來了。
“信口胡謅。若是王爺不是鎮國公的兒子,老夫人會讓他做世子,繼承鎮國公府?有了親生兒子後,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殺了他才對!”國公夫人冷笑道。
信國公震驚過後,也漸漸的平靜下來。血脈大事不容混淆。
仇姨娘沒想到信國公竟然不信,“奴婢沒有半句虛言,當年夫人懷身孕時,肚子比平常的人大許多,卻只生下一個孱弱的女兒,而鎮國公夫人七個月的身孕,卻生下一雙健康的龍鳳胎。不叫人心生懷疑嗎?奴婢還記得,鎮南王小時候很喜歡國公爺,國公爺過壽時,鎮南王抱著壽禮來給您祝壽,若不是後來三老爺在花園拿蟲子嚇先皇后,兩人也不會再也不來國公府……。”
仇姨娘說著。信國公回想,想起那個粉雕玉琢的孩童,抱著玉蟾蜍進來,賀壽過後,湊到他身邊抱怨。說玉蟾蜍太笨重了,一點不靈巧,問他想不想換個靈巧的,他還好奇的問,哪有靈巧的玉蟾蜍,他賊兮兮的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嬰兒拳頭大的玉蟾蜍,“夠靈巧吧,我一直用這個做鎮紙,大的挪起來費勁。”
當時他差點笑岔了氣,如他願的接過小蟾蜍,玉蟾蜍讓他抱回去了,後來因為此事,他還被鎮國公罰站了半天,讓他上門來賠罪,他才知道,他把玉蟾蜍賣了,買了把劍……
那時候他才六歲。
因為年紀太小,不許他玩鋒利的劍,他就偷偷摸摸的自己買。
想著那麼機靈,從小就聰慧異常,喜歡舞槍弄棒的鎮南王,信國公不止一次希望那就是他兒子,沒想到……竟然真的是。
信國公高興的老淚縱橫,可是下一秒,國公夫人的話讓他怒不可抑,“仇姨娘,你很早就知道鎮南王是國公爺的兒子吧,竟然隱瞞不報,你是何居心?!當初鎮南王在朝堂上氣暈國公爺,郡王爺調戲府上的姑娘,看國公爺被自己的兒子,孫子氣,你是不是心裡偷著樂?明知道國公爺知道了不會饒恕你,還非得求的保命符才說,要是方才國公爺不答應,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隱瞞下去?!”
國公夫人氣的嘴皮都哆嗦,一個仇姨娘都夠她折騰的了,現在倒好,又多了個嫡出的兒子,還是赫赫有名的鎮南王,國公夫人想想就能吐血了,她再怎麼爭,爭的過鎮南王嗎?
鎮南王需要爭嗎?
當年鎮國公府和信國公府旗鼓相當,三十多年過去,一個如朝陽,生機勃勃,一個如落日,只餘下燦爛的餘暉。
想著,國公夫人更怒,“若不是因為喪子之痛,先夫人又怎麼會病逝?要是國公府也有個鎮南王,又豈會讓國公爺操碎了心?!”
國公爺臉上早已經佈滿了一層寒霜,身子卻忽然好了一半似地,本來國公爺病倒就是因為大老爺,因為府裡幾位老爺不成才,幾個小輩紈絝,他擔憂自己一旦去了,信國公府遲早會成為一個空殼子,如今呢,他做夢都沒想到,他還有一個令他都忌憚,欽佩,害怕的兒子,他還怕什麼?
心病一去,身子就康泰了一大半。
仇姨娘跪在地上,抽泣道,“奴婢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奴婢知道這事時,夫人已經過世了,奴婢只是心存懷疑,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敢在國公爺跟前胡謅,要不是十年前二老爺犯了錯,奴婢也沒膽量去詐嚇老夫人,那時才敢確定鎮南王乃先夫人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