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見禮,趙夫人拉著桓嬌的手,連連誇讚道,“幾個月沒見,出落的越發的水靈了,許人家了沒有?”
桓夫人一聽她這話,眉頭就輕蹙了下,還沒說話,趙夫人便笑道,“可別誤會了,我可不是來替人做媒的,我實在想不到什麼人能配的上嬌兒的。”
這話說的桓夫人心裡舒坦,連帶著臉色都緩和了三分,桓嬌一臉羞紅的退回到座位上。趙夫人瞥著知晚,見知晚沒動,不由的輕挑眉頭,“這位是?”
眸底隱隱有指責之色。桓夫人笑道,“這位是定遠侯府上四姑娘,未來的越郡王妃。”
知晚這才起身要行禮,結果趙夫人瞅了她兩眼,就把眼睛望著桓夫人了,知晚也乾脆,站起來身子彎都沒彎就筆直落座了,趙夫人還等著知晚給她行禮,結果半天沒聽到動靜,瞥頭望過來時。知晚已經在端茶輕啜了,桓嬌憋笑憋的肩膀直抖,她當她是誰呢,眼前這位可是連越郡王都敢打敢罵的人,就是見了皇上不行禮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給你請安是給你面子,你還端著架子,活該被無視,滋味不好受吧?
知晚是桓府貴客,她就是打死一兩個丫鬟小廝,桓夫人也不會多說什麼,趙夫人就是想落落知晚的面子。原因很奇葩,她女兒曾與桓孜有過婚約,後來退親後,桓孜曾上門求娶過知晚,而那會兒上門求親的人很多,個頂個都身份尊貴。尤其是葉歸越,為了知晚都上門賠禮道歉了,可見知晚有多好了,趙夫人出門做客,就聽人家說起她女兒與桓孜的親事。把她女兒與知晚放在一起比較,趙夫人就聽有不對頭的夫人說她女兒與知晚相比,就是米粒與珍珠相比,知晚是那珍珠,趙夫人氣啊,今兒見到知晚時,有一瞬間的驚豔,得知是知晚時,立馬就轉變成了不屑,哪知道她不屑,知晚更不屑,趙夫人還不敢數落知晚不懂禮數。
知晚性子溫婉,很好說話,可也看對什麼人,人家不給臉,她還做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事,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還差不多!
桓嬌就喜歡知晚這種性子,只是身為一個大家閨秀,束縛的地方是在太多,即便不喜歡,臉上也不能輕易表露出來,要是哪一天,她也能如知晚這樣,率性而為才好,可是世上又有幾個越郡王呢,能如此寵溺縱容自己的嫡妻?
趙夫人同桓夫人寒暄了幾句,才開門見山道,“我聽說孜兒腿疾漸好,這事是真的嗎?”
桓夫人一聽這話,心裡就夾了警惕,瞥了桓大人一眼,桓大人想要說話,忙把嘴閉上了,其實對於退親這事,他心裡也是有氣的,只是趙大人幾次三番賠禮道歉,他早原諒了趙家,只是自己個的媳婦咽不下這口氣,他也沒辦法,桓夫人今兒高興,可不想因為這事影響了心情,只要孜兒腿疾好了,還擔心娶不到中意的媳婦麼?
桓大人起身走,臨走前還給知晚行了一禮,那恭謹的樣子看的趙夫人眼神一凝,要說她是越郡王妃,桓大人行禮也就罷了,她還不是呢!
桓夫人也不隱瞞趙夫人,端茶啜著,雲淡風輕道,“不出半年,孜兒就能跟以前一樣,能蹦能跳,能上戰場殺敵,這事不知道趙夫人從何處聽來的?”
趙夫人臉色微僵,桓孜是她看著長大的,對這個女婿她是打心眼裡滿意,可惜受了傷,太醫都說治不好,不然她何至於拼了兩家的世交情分也來退親,要是知道能治好,她何苦呢,趙夫人苦澀的笑著,“是元夫人不小心說漏了嘴,被我追問了出來,這麼大的喜事,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桓夫人把茶盞擱下,擦拭嘴角後笑道,“孜兒腿還沒好全,我急巴巴的告訴你,還不得叫外人認為我還想挽回兩府的親事啊,善兒那孩子我打心眼裡喜歡,可惜與孜兒有緣無分,兩年了,我也看淡了,等孜兒腿好了,得趕緊給他挑門好親事,我也好享受一下兒孫繞膝之樂。”
趙夫人手裡的繡帕捏緊,眸底有抹寒意,桓夫人知道她要說什麼,趙家在遍地權貴的京都壓根算不上什麼,想要給女兒說門好親事談何容易,尤其是那些家世好,模樣才情好,又肯上進的世家少爺更是少之又少,不是你瞧不上我,就是我瞧不上你,不然也不至於退親兩年了,還沒許人,她知道趙夫人是怎麼想的,女兒原本定的親事不錯,要是退親後,定個家世不如桓家的,她肯定不樂意,想要高攀,別人又嫌棄趙家女兒曾經許過人,就因為人家現在傷了慘了,就巴巴退親,雖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是也有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之言,這樣的人家,會樂意結親才怪,這不,一來二去,就給耽誤了,趙家姑娘今年也過來十六歲生辰了,這個年紀還沒定親的,京都可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