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賞賜你一個,他們什麼也沒撈到,誰心裡樂意啊,就算你吃肉,好歹給別人留點湯吧,你這根本就是連鍋一起端了啊,武將不同文官,他們建功的時候少的多,沒有戰打,他們根本沒事做,談何建功立業,再有戰打時,誰還敢交給他?要不是他後臺硬,就憑他這樣當官,肯定會被排擠死。
不過,就算他不打戰,正三品的將軍銜依然在,相比於郡王,一個三品將軍根本不入流,所以沒人提起,知道的人也就不多,最主要的是,大家覺得這幾場戰勝了,壓根沒他什麼事,厲害的是你的暗衛,那是鎮南王給的,厲害的是鎮南王,他不過就是個依仗父親權勢的紈絝郡王而已。
三品將軍當成他這樣的,估計也是絕無僅有了。
邁步往前走,忽然聽到一陣樂音傳來,聲音悽切,帶著落寞,尋聲望去,就見到不遠處湖畔,立著一個男子,正吹著竹葉,夜風吹來。衣袂翻飛,男子面容俊朗,周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那竹聲聽得人想落淚。
葉歸越邁步走過去。男子側過臉頰,見到是他,眸底的落寞散去三分,喚了一聲,“敬之。”
敬之,這個稱呼知晚第二次聽到了,第一次是在容府溫泉裡,再就是這次了,容景軒十歲起就是葉歸越的好友,這個男子不知道是誰?
聽冷風介紹才知道竟然是連郡王。
十八年前。皇宮出了一件大事,皇后與連王有染,被皇上捉姦在床,當時皇后身懷六甲,被皇上關進冷宮。在冷宮產下一子後,撞牆以示清白,而連王則是在獄中自刎,當時連王妃同樣身懷六甲,忍痛下葬連王后,生下一子,就是連郡王。
受到此事牽連的還有葉歸越的母妃。鎮南王為了幫皇后洗刷清白,冷落了王妃,連她難產都不在身邊,那件事,受害最大的,除了早夭的大皇子。就是葉歸越和連郡王了。
葉歸越還有鎮南王的疼愛,連郡王就只有連太妃護著,因為皇后與連王有染,大家怕與連王府走的太近,皇上心裡膈應。再加上連王府大勢已去,沒什麼好巴結的,便沒人再放在心上,一時間淪落成京都最落魄的王族,誰想到十八年前,連王是皇上最好的兄弟,連王妃還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女。
十幾年過去了,還會去連王府拜訪的人寥寥可數,其中就有鎮南王,若非有鎮南王一力袒護,連王府如今還在不在都不一定了,據說就連連郡王的王位也是鎮南王上奏,幾乎是強逼皇上冊封的,小時候,與葉歸越玩的最好的不是鎮南王府府裡的兄弟,而是連郡王,只是這兩人的性格走了極端,一個紈絝成性,一個孤僻成性,一個整日闖禍鬧事,讓人想忽視都難,一個孤僻的讓人想都想不起來,竟然是好兄弟,知晚有些好奇,不知道兩人是怎麼愉快的玩耍的?
沒一會兒,連郡王就轉身走了,臨走前,朝知晚這邊望了一眼,視線在知晚身上停留了兩秒。
等他走後,葉歸越邁步走過來,那邊一個小丫鬟急急忙過來道,“四姑娘你們在這裡呢,皇上找你們半天了,第三輪比試結束了,你們得了第一,皇上說再不去,獎品不給你們了。”
知晚怔怔的,有些不敢相信,他們兩個竟然混到了第一?四皇子和明珠郡主一組,還沒比試,加起來就八十多朵桃花了,他們就算答對了九個,也才一百二十二朵啊,竟然讓他們贏了?
等兩人去比試臺時,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他們,尤其是那些大家閨秀看知晚的眼神,帶了三分指責七分妒忌,指責的是她不該不顧大家閨秀的身份,私下與外男如此親密,簡直罔顧女兒家閨訓,妒忌的是她的膽大妄為,無所顧忌,什麼話都敢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樣的話,換做她們,別說說出口,就是聽聽都覺得面紅耳赤,之前比試時,只覺得她不像個大家閨秀,行為舉止粗俗,簡直丟盡了大家閨秀的臉。
可是等輪到她們時,才知道她那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表達方法,可是怕大家的眼光和譏笑,不敢說,搜腸刮肚的找詩詞來形容,白白浪費時間,不然怎麼可能會輸給兩個在比試時還有時間鬥嘴生氣的人?這一局,她們輸的不甘心,輸在了矜持上,要是她們也如關凌一樣豁出去學狗叫,怎麼會輸?
知晚穿著一身湖碧色挑絲雙巢雲雁裙,腰間束著淡粉色梅花扣玉帶,雲袖上繡著折枝梅花,冰肌玉膚,滑膩似酥,風鬟霧鬢,款步姍姍,葉歸越一身雲錦繡祥雲錦袍,容貌俊朗,長眉邪肆張揚,嘴角綻開一抹妖冶的笑容,風華絕代,人神共憤,兩人走在一起,說不出的養眼。
文遠帝坐在那裡,看著兩人並肩走近,神情有些微滯,眸底閃過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