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蚌已難記數,但用以碎剮這千年“硨磲”恐怕也是初次。
海上大雨滂沱,眾人穿著雨衣矗立在甲板上,看明叔手持刮蚌的“龍弧刀”,將刀身在食人蚌深無外殼上來來回回地拖動。早先的蛋民們,依靠在海里採蛋捉蚌為生,常常將自己比做魚龍之同屬,這大概是由於採蛋太過危險,帶個“龍”字能夠不為猛惡水族所傷,這柄用來取珠屠蚌,在水下搏擊雲絞龍的短刃深,才被稱為“龍弧”,但是在古時只有皇室才能夠以龍自居,蛋民用龍字犯了忌諱,從不對外宣揚,也不會將龍弧示人。
明叔的舅公早年是蛋人出身,所以明叔非常熟知採蛋的種種名堂,我和胖子看他象個神棍一樣用刀撥弄蚌殼,口中還念著咒言,如同在為那隻老蚌在刑前做法事超度一般,都覺得有些好笑。
明叔又怪我們不懂其中厲害,“摸金”和“採蛋”都是傳統手藝,摸金的行規那麼多,誰都難免會犯兩條,犯了也就犯了,只要八字夠硬,未必就會搭上性命。可在海上採蛋所面臨的風險,非是在山裡盜墓掘冢可比。常言說得好“欺山莫欺水,瞞天不瞞海”,山裡的古墓年代再久,未必有某些海中水族活的年頭多,如果不對海洋心存敬畏,在海上任意妄為,便有十條性命也不夠丟的,海上跑船打漁採蛋之徒多如牛毛,可沒聽說其中有半個敢對海神漁主不敬。
我心中不以為然,這幾年做摸金校尉的經歷,使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