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誰工作?”這是審訊者第98次重複這個問題。
琴音臻首一歪,茫然睡過去時,被電流殘忍地喚醒,奄奄一息地微笑回答:“和你一樣,為金錢工作。”
“你知道頑抗不會有好結果。你不受憲法保護,不享受人道主義支援,你如果繼續抵抗,會被剝奪睡眠直到失心瘋為止。”
琴音下巴一啄,剛低頭睡過去,更強的電流從椅背竄入她的脊樑,痛得她咬牙甩頭,抽搐得椅子亂顫,卻睜圓眼睛咬緊了牙關,沒有發出一聲哀號。
電流持續兩秒才消散,琴音的痙(jing)攣卻連綿不絕,她的睡意被粗暴地掃空,身心疲憊得像脫繭餘下的空殼。她“哼哼”笑了笑,驕傲地抬起眼皮,玩世不恭地瞧著正襟危坐的審訊者:“難道你是為了正義工作?為了國家而工作?別騙自己了,國家統治你,而貨幣體系統治著國家,所以你也為金錢而工作。並且是非正義反人道的私刑工作,於是你為金錢背叛了正義。承認吧,你也為金錢工作,和我一樣。”
艾倫看不下去了,他扶著耳機命令審訊者:“下一個問題:上帝之矛的目的。”
琴音強撐意志,冷笑道:“這個問題,大概只有信使能夠解答。”
“可是他死了。”
“信使不會死。”琴音搖頭,比火刑架上的哥白尼還堅定,“這是常識。”
“人皆有一死,停屍房裡的遺體勝過千言萬語。”
琴音挑挑眉毛,歪頭問:“愚昧的中世紀曾把休克的病人當屍體埋葬。他們覺得沒有應激反應就是死亡,而你們認定腦波歸零就是死亡。這種大同小異的膚淺,註定你們對死亡的定義毫無頭緒。”
“……,死亡的定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