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的背信棄義已經讓她對男人足夠失望了,心裡頭正在耿耿於懷記恨時,一個更不像男人的純爺們一腳扇得她七葷八素,這一剎那她竟然忘了任務失敗的危險和切腹自殺的恐懼,開始認真思考男人邪惡的問題。
什麼叫遇人不淑,琴音接觸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查理是出了名的惡棍,他認不全前女友的臉,記不清炮友的名字,酒吧女孩留戀他的叢林蟒蛇提出長期交往時,他第一時間驚恐萬分地琢磨怎麼甩了人家。所以他在潛行接近走神的琴音時,滿腦子慶幸沒有被這妞一槍崩了,以及怎麼奪了她的槍把她一槍崩了。
而他力量最大的部位是下半身,同時在他印象裡,女人最危險的部位是腦袋瓜。所以他都沒思考,一腳踹琴音頭,絲毫不憐惜對方天姿國色,根本不考慮人家傾國傾城。
琴音被一腳踹得臉偏過去,踉蹌得手舞足蹈,手槍指天時,右臂被查理箭步上來擰住,輕鬆扭腕,以關節技制住她胳膊,試圖奪槍。
琴音忍痛吶喊:“信使!”硬氣地死攥住手槍不放,也不敢在客艙裡瞎開槍,被反剪右手還想著反擊,揮拳去砸查理。
查理面無表情,放棄奪槍,歪頭沒躲過,強挨她一拳,殘忍將她纖腕一推一折,險些斷了她手,琴音的慘叫嚷出一半卻戛然而止,憤怒地咬住唇不吱聲,手卻無力鬆開,槍落地上。
琴音發狠,拿出摔跤技,擰住他肩關節,一腳踩彎查理膝彎,美腿纏上他的大腿,把他鎖得嚴嚴實實,然後試圖拿肘勒他脖子。
頓時軟玉貼身,體香繚繞。琴音鎖得查理只有右臂能動,她期待信使來殺了查理。
查理面無表情,一肘撞在琴音胸上,力透紙背。
肘是人體最鋒利最堅硬的部位,很多格鬥大賽禁用,鋒利的泰拳就以肘擊為必殺技。
琴音被這錐心之痛撞得俏臉煞白,腦袋裡胡思亂想什麼念頭都有,奇思妙想接踵而至:
“還好沒整形,如果是鹽水胸就炸了!”
“老天,若不是d罩杯,非得斷肋骨。”
電光火石間,查理連續肘擊3下,琴音美目越睜越大,卻死不撒手。
突然,一條纖細堅韌的電話線圈住查理脖子,箍緊往後一勒,頓時切斷了通往大腦的所有血液和氧氣。查理雙眼暴突欲墜,聽見信使喜氣洋洋吩咐:“女人,去開飛機!我勒死他。”
琴音逃命似的鬆開查理,揉著心口趕去駕駛飛機。
那條電話線勒進查理脖子裡,深得看不見了。信使死死勒住查理的脖子,任他的重拳劈頭蓋臉落在自己肩上、臉上,鼻青臉腫地奮力勒緊。他看見查理拳頭漸弱,臉色變紫,甚至開始茫然無力地踢動雙腿,信使得意笑道:“查理哈珀,你太自大了。知道麼?你死於自負。”
查理連氣都喘不出來,皮鞋在地上亂磨,雙手茫然地試圖摳下勒頸的電話線,卻徒勞無功。時間僅僅過去三秒,他卻看見死神獰笑著來擁抱他。死之將至時,人生的一幕幕像膠片般飛過。
我自負嗎?
我是上司眼裡的炸彈,女人眼裡的**,親人眼裡的惡棍,路人眼裡的無賴。這是我最後的陣地,人生一世,總得有個領域留點兒正面評價吧。
越是聲名狼藉的人,越渴望榮譽來正名。
他想起來二十年前艾倫泡了議員兒子霍華德的妞,被追打一條街,直到被查理截住。
雖然被這個可恨的弟弟擠兌得痛不欲生,但是總有些麻煩需要哥哥來解決吧。父母的期望都指望艾倫來實現了,他如果死了,媽媽又要命令我結婚了。
所以他可不能有事啊。
就讓查理來做他擅長的事吧。
鬥毆。揮拳。還有殺人。
查理淤紫的唇角笑了下。
146 死而不僵的幽靈
查理淤紫的唇角笑了下。信使正在驚異,查理突然放棄脖子,雙手扶住信使下頜,雙足踏牆而上,整個人踩著艙壁倒立起來,一百公斤的體重電光火石間壓在雙手上,然後一蹬天花板,借墮勢一擰,竟然試圖一擊擰鬆信使的頸椎。
信使知道這一下的力矩足夠把他的脖子擰一個圈。他沒想到大腦斷氧三秒的查理還能使用如此乾脆利索的殺人術,只能順勢仰倒,兩人同時滾地,來抵消扭力。失重摔倒時,勒緊的掉線微松,查理喘上一口氣,與信使在地上亂滾,一手扯住脖子上的電線,右手一拳鑿在信使鼻子上——彷彿在他臉上砸破了番茄,紅漿炸了信使一臉。
信使心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