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猩紅小手。他狂奔大罵時,李明都抬不起頭,只能聽他聲嘶力竭地咆哮發洩:“欺我無人,欺我無人!再讓他矇混過關,我辭職不幹了!我把話撂這裡,開炮的天基衛星印著哪國的標,就找哪國的麻煩。什麼擋箭牌也不好使!拉了屎的褲子自己洗,別他媽拿替罪羊糊弄人!”
李明無話反駁,瞧見身邊的宋丹嚇的臉色鐵青,只能將就說一句:“你身體不好,所以肝火旺。冷靜點。”
莊言氣急敗壞:“還說磁場屏障用不上?還說研發部沒有用?要不是生命維持系統升級的快,否則我告訴你,那空天戰機誰願意坐誰去坐,你讓內刊那幫人去坐,讓尉詡去坐,讓梁非凡去坐!”
宋丹害怕他怒火中燒亂說話被人揪小辮子,著急咕噥道:“你還沒完了!維內託上不上,不是你說了算的,你說了也不算!我知道你佔理,你趕緊閉嘴。”
古往今來,唯有宋丹有本事說得莊言囂張不起來,他竟然真的閉嘴了,一臉便秘的焦急,咬牙切齒狂奔向主控室。由於鐵幕工程還在最後施工階段,主控室的高層管理人員根本來不及瞭解“鐵幕”的工作機制。如今要在專案未完工時以“除錯模式”強行運轉,報錯會鋪天蓋地,bug更層出不窮,必須鐵幕設計團隊主持程式設計堵漏,才有持續執行的可能——就彷彿搶救一個大出血的病人,這裡堵住那裡又噴出來,而除了鐵幕開發組能主持搶修,其他空有虛銜的人根本束手無策。
所以以莊言、劉承憲、李新民為首的鐵幕小組全部在第一時間被直接選召,馬上趕往主控室,務必在聚變炮把22層裝甲汽化之前,強行開啟鐵幕磁場,偏轉、削弱“亞光速高能粒子流”裡的“質子束”,中斷“轟擊面”上的聚變反應,從而抵擋聚變炮。
進一步,只有啟動鐵幕,抵擋第一波聚變炮的轟擊,怒火鳳凰才有機會實裝、填入發射井,在天基炮冷卻蓄能的時間裡,爭分奪秒升空,第一時間去摧毀天基炮。
只有摧毀敵人,我們才能生還。否則天基炮以太陽輻射的氫原子為彈藥,以廣淼的電池板供能,火力續航幾乎趨近正無窮。
棲鳳基地直接拉了周邊三個地級市的電閘,藉助民用電力的輸送支援,才能勉強開啟“鐵幕”——就算忽略三個黑燈瞎火的城市裡近兩千萬公民的抗議和抱怨,在這種不遺餘力的輸電下,鐵幕能執行多久,依舊是個未知數。
連劉承憲都給不出答案的未知數。
在紅光明滅的通道里,在淒厲長鳴的警報中,在風雨欲來的壓力下,莊言在逆境中堅持的真理被粗暴地證實了,但是他不僅高興不起來,反而剋制不住地憤怒。
他寧願自己被嘲笑十年,被鄙棄二十年,讓時間去檢驗自己的言論——也不想看到戰爭突如其來地打響,敵人匆忙急促地捲土重來。
他不想vv上戰場。
此刻,他之所以暴跳如雷,是因為太需要一個假想敵的形象,去遷怒他的委屈,裝載他的失望,發洩他的狂怒。在這罵罵咧咧的一路上,他嘲笑敵人的無恥,痛斥對方的卑劣,鄙夷美帝的下作,根本沒有哪怕一秒鐘、好好冷靜下來,去認真思考一個問題:
上帝之矛為什麼要轟擊東方韜光養晦的共和國?
如果真是白頭鷹的授意,那這麼放肆的無恥,這麼明顯的卑劣,這麼失格的下作,昭然若揭地淪為天下笑柄,未免得不償失。還不如光明正大地宣戰。
那麼,上帝之矛為什麼要轟擊心平氣和的共和國?
“欺我中華無人!”莊言都不用想,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抄起菜刀,遊過太平洋,一路砍到華盛頓去。
他的心情,和基地上下一千二百名共和國精英高度雷同。只不過他肝火大熾,不管不顧地喊了出來罷了。
165 審判之光轟擊棲鳳基地
莊言自己也察覺到脾氣大得有點離奇,皺緊眉咬住牙關不再說話,一路連走帶跑,趕到電算中心,看見劉承憲和李新明已經接管了兩大管理級技術員的座位,在低頭緊鑼密鼓地輸入程式,維持鐵幕開機工作。
莊言趕到時,突然劉承憲額頭抵著的螢幕一震,彈出鮮紅的請示框“執行此操作需要管理員許可權,等待驗證……”
尉詡在李新明身邊嚴陣以待,立馬快步走過來,像聞訊而來的銀行櫃檯主管,彎腰授權,劉承憲閉緊眼睛甩了甩頭,敲著腦門回憶了下思路斷開處,然後爭分奪秒繼續工作。
宋丹剛好看見這一幕,莫名難過了一下,“登登登”走過去,擠開尉詡,彎腰登陸紫色許可權,“噼裡啪啦”鍵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