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推小妮子一下,惱火道:“發什麼夢呢?課長人都沒影兒了,你說重不重要?你,”
張悅氣急煎迫,語無倫次地摸出手機,雙手捧著手機,端詳著撥號,口裡喃喃道:“你現在出去也追不上課長了,趕緊打個電話。別人說啥他都不聽。興許你勸勸他,還能讓他冷靜點兒。”
張悅撥完號,把手機塞肖璇手裡。肖璇像接了燙手山芋,手指哆嗦了下,雙手攥緊手機低頭看,瞧見嘟嘟的撥號音還在響,課長板著臉的頭像在螢幕上靜如止水,讓肖璇忽然想起他得意忘形的模樣。絕對和照片上的假正經有著雲泥之別。她不知為何“噗嗤”一下咬唇忍笑,被張悅瞪得低下頭去。思維卻奔逸散開,偷偷想課長臉紅的樣子,課長躲開的樣子,課長咳嗽著轉移話題的樣子——直到手裡“嗡”的一震才回過神來。
“張悅什麼事?”莊言的聲音喘吁吁飄出來,“嗒嗒”的皮鞋聲急促無比,氣勢洶洶。
“我是肖璇。……”肖璇慌忙拿起電話,自報了名號,腦袋裡卻轟然空白;明明智商兩百三,居然忘詞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睜大眼睛,茫然絞著襯衫襟子。沉默想了兩秒,突然覺得自己的大腦貧瘠的連遣詞造句都費勁。
“肖璇,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莊言匆匆問。
“什麼話啊?”肖璇搜腸刮肚,愣不記得莊言啥時候說過曖昧的話,好奇反問。
“我會保護你的心血,保護大家的成果。明槍暗箭,濁浪激流,我都會擋住,要想碰到你們,除非踩著我過去。”莊言“噔噔噔”走進內務部,在路人聚焦的視線中,斬釘截鐵地宣佈:“而且你說的沒錯,不公正的情形只是特例。世界是正直的。如果彎了,我就給你掰直。我到了,回頭說。”
莊言掛了電話。敲了敲行政科長王厚正的門。
肖璇傻傻拿著電話,聽見裡面“嘟嘟”的忙音連綿不絕,不知為何心情激盪,呼吸都急促起來。張悅看見肖璇臉紅紅的拿著電話,忍不住戳戳她的胳膊,問:“還拿著幹啥,我都聽見忙音了。課長怎麼說?”
肖璇無辜地瞧著張悅,偷偷歡喜,努力沮喪回答:“課長說,世界本是正直的。如果彎了,他就掰直。”
張悅垂手走到沙發邊,無力軟軟坐下,低頭支著額,捲髮落下,遮住了臉:“他一個同中尉文職待遇研究員,如何去跟高他五個級別的人掰手腕?肖璇,我不是教你詐,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課長的地位來之不易。如果他為你著急,又處處碰壁,照他寧折不彎的脾氣,宛如劍斬岩石,我怕他……”張悅說到一半,撐不住女強人的架子,軟弱長嘆,倚在扶手上,十指犁進發根裡。
肖璇一聽,拿著手機的手不由自主按在胸脯上,心跳如鹿撞,低頭慌了起來,咬唇暗想:“我怎麼沒想到課長的處境……其實是我太幼稚了吧,課長又不是叱吒風雲的大官,怎麼可能有拳打猛虎腳踢蛟龍的權力?他的處境和哭著給我打電話的同學沒多大區別,只不過為了我才挺身而出。我知道他在乎我就滿足了,他的地位來之不易,我也不願意他把自己賠進去。我太任性了,怎麼想不到這些?”一邊想一邊咬得櫻唇雪白,倚著牆捧著手機,忽然也害怕起來,對張悅的心情感同身受,連忙按了重播鍵,繼續打莊言的電話。
在內務部,莊言正在行政處辦公室門口和王厚正寒暄:“沒關係沒關係,處長跟我說這些就差不多了懂了,你的難處我明白。打攪你工作真是抱歉啊。”
王厚正親暱地送莊言到門口,跟他握手:“我也是心有餘力不足。你要讓我查查組長的帳,那可以,我說到做到。但是你這事,兄弟我廟小水淺,法力低微,我可真沒辦法啊。你要彙報,至少要……”
王厚正盯著莊言,一邊握手搖個沒完,一邊還想囑咐,突然莊言電話響,莊言拿出來一瞧,又是張悅,猜是肖璇打的,向王厚正告罪道:“哥我接個電話。”(未完待續。)
221 我喜歡你的刁鑽驕狂跋扈囂張
“課長……你可別勉強啊,我,我就算拿個團體獎也沒關係!吃不著面,有點兒湯水也闊以啊!也不是非要混成第二作者……快消消氣,你回來嘛課長。”肖璇在電話裡嘟嘟囔囔地撒嬌。
莊言轉身,背對王厚正講電話:“你和我最少都是第二作者,這不是拿個團體獎的證書就能糊弄過去的。我正在忙,你別擔心。”他說完想掛電話,肖璇著急嚶聲道:“課長,你彆氣壞身子,淡定點啊!我怕,我怕你太勉強……”
莊言沒法子掛電話,向王厚正歉意點頭,才拿起電話鄭重教訓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