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續。)
242 永不放棄的劉楓
一時間,晚會沸騰成了一鍋粥,主持臺上一團人大呼小叫你推我搡,亂得像沸油裡滴了水,“噼裡啪啦”無法收拾。莊言和尉詡在人群最中央,抱成一團滾來滾去,像兩團年糕,粘上就撕不開。廝打到最後,這兩人已經不擇手段,撓花臉,撕衣服,扭打得全身掛滿布條,反而像一對狂野性急的同性戀人在床上打滾。
魏東嫻已經退出躁動的人群,對李明說:“你開心了?我看不下去了,你扯開他們。”端著酒杯嫋嫋走了。
李明心尖一涼,這才奮不顧身地殺進人群裡去,像在人海里自由泳,揮臂撥開一個個攔路人,跋涉到主持臺前,扯開嗓子咆哮:“這麼多人都拽不開?要不要我來?”
痛心疾首的宋憲在人群裡嘶啞地喊:“李明!你才出來,我以為你要等踩死人才回來!”
因為是晚會,九人團散在各處敘舊,出事時,他們都混在喧囂的人海里,喊啞嗓子都沒人聽,跟普通人無異;而打起來的是高層,沒有更權威的命令,衛兵不敢上前;所以必須有李明這樣身強力壯又嗓門大的才能主持秩序。
但是李明賴在魏東嫻身邊不肯管事,宋丹推都推不動他;而梁非凡又氣又嚷,發作了哮喘,所以場面越來越亂,吵得比橄欖球觀眾席還兇。
李明殺出來吼一嗓子,勸架的認真起來,奮力剝開莊言和尉詡,感覺比撕開柚子更費勁。好不容易撕開雙方時,這兩人就算被人箍著都不忘亂踢狂踹。恨不得給對手留下終生紀念。尉詡鼻青臉腫,門牙都飛掉一顆。口裡汩汩淌血,雙唇腫得像服毒的歐陽鋒。白襯衫撕得衣衫襤褸,露出一身亂溢的脂肪。莊言右邊眼睛淤紫一圈,正在低頭“呸呸”吐血沫,恨猶不甘。兩邊選手被七手八腳架住,各自下場,李明上臺抱歉致辭,宣佈舞會照常進行。
“非常抱歉各位,晚會出現了不愉快的小插曲。九人團會迅速處理,各位請繼續未盡的歡宴。”李明客氣致辭。
“說的就跟我們還有心思跳舞似的!”黎塞留回頭憤憤對肖璇說。試圖擠出人群去找莊言。她牽著慌張的肖璇,在人群外繞著走,一邊走一邊踮腳眺望簇擁莊言的那團人在哪裡,心急火燎去找他。
此時,黎塞留迎面看見劉楓擠過來,喊住問:“莊言往哪邊走了?”
劉楓喜出望外,連忙分開人群擠出來,他狼狽衝到黎塞留面前時,皮鞋已被踩扁。喘氣抻直腰,抬頭挺胸,器宇軒昂地指著北門:“課長被人拽到北門出口去了。因為怕他和總決策官碰上,所以他們一個往北。一個往南。”
黎塞留匆匆謝過,踮腳往北一望,果然看見一團人熙熙攘攘在往門口擠。但是中間人群擁擠,黑壓壓全是看熱鬧的人頭。少不得殺出條血路過去。黎塞留焦急跺了下腳,回頭嚷道:“肖璇。抓住我的手,跟緊。”推開身邊的人,往北擠過去。
劉楓跟上來,瀟灑輕鬆道:“黎塞留中校,我看你香汗淋漓,氣喘吁吁,要不待會兒我請你喝杯馬丁尼,好好歇一歇?”
黎塞留茫然回頭,蹙眉迷惑道:“你在開玩笑,是嗎?”
劉楓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不見,比橡皮糖彈回去還快。他面無表情解釋道:“不試一試我總不甘心。”
黎塞留皺眉拍他肩膀,打發他說:“去試試別的姑娘,總有喝傻了的會答應你的。別在這裡浪費時間。”誠懇地點頭,輕拍兩下。看見劉楓嚴肅地點頭同意了,黎塞留便扭頭對肖璇重複:“跟緊我。”然後嚷著:“借過!讓開!”擠過去找莊言。
劉楓插兜點頭,踮腳嚷了句“拜拜”,卻杳無迴音。反而肖璇路過他時,難以置信地重複了句:“你泡黎塞留?”搖著頭與他擦肩而過,緊追黎塞留去了。
劉楓聳肩反駁:“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摸出梳子第三次梳好頭髮,扭頭消失在人海里。
宋丹被擁擠的人流推向南門,遠遠瞧見尉詡鼻子被打豁了一角,鼻血淋得跟水龍頭開了似的,已經淌紅了襯衫,只能昂著頭仰著脖子,拿襯衫捂住鼻孔往外走。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腫得凹凸不平,彷彿一塊雕成佛面的綠豆糕起黴了,佈滿了青紫各異的大小菌落。宋丹頭一次看見尉詡被揍這麼慘,心裡竟毫無感觸,有種無動於衷的麻木,連自己都疑惑,忘了自何時起,連對尉詡的憐憫之情都沒了。尉詡在她眼裡已經簡化成了一套表格,一個代號,一個目標,甚至沒剩下一點唏噓的發小之情。
她抬著下巴眺望了尉詡幾秒,開始匆匆往外走,出了禮堂,踮腳四顧,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