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長屏住了呼吸,提心吊膽地等待棲姬的制裁。他甚至不確定“投降”這個詞彙對深海軍團是否好使,就像被亞馬遜部落俘虜的白種人,甚至害怕自己被活剖獻祭掉。
但是棲姬無動於衷地打量了他們一眼,默不作聲地退進棲獸體內,暗金色的剪影步步消失在陽光和暗影的分界線上。
隨後,澎湃慷慨的聲吶波輻射了整片海域,巍峨恢宏的戰列棲獸歌唱長嘯,昂頭噴出一束沖天熱浪,然後低頭入水,徹底被碧波淹沒。艦長撲到甲板邊緣憑欄俯瞰,能看到一枚遼闊的黑影潛在薄薄的海面下,正在緩緩加速,向英格蘭本土疾馳。
接收到聲吶波,海面下的深海棲獸歡呼雀躍,像一群吱吱叫的海豚,翻滾著浮上海面,劈波斬浪撲向北歐大陸,徹底無視了癱瘓在海面上的英格蘭巡洋艦隊。
艦長像熬過了生死的審判,虛脫地伏在欄杆上,後怕地喘息。
高貴的戰列棲姬沒有接受人類的投降。但是她居然沒有清洗戰場,而是輕蔑地揚長而去,甚至驕傲到不屑收割這些手無寸鐵的生命。
歡叫的深海軍團像一片一望無際的黑潮,在海浪推送中飄遠戰場,留下冰冷的恐懼支配著水兵的心靈。
“艦長——我們應該馬上急電海軍大臣,佈防海岸線!”一個聲音在艦長耳邊急切地建議,“戰列棲姬的火力太可怕了,如果讓它抵達英格蘭大陸架,它能夠在數十公里外夷平我們的城市!”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艦長仰天長嘆,掩蓋臉上徒勞縱橫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