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懸空,四枚巨大的推進螺旋槳還在飛轉。正在忙亂放下救生艇的海軍適應不了突然傾斜的甲板,接二連三地像滑滑梯似的落向船頭,途中有人奮力攀住舷梯、勾住欄杆,才停止墜落。
甚至有人從船尾一直跌向船頭,一路揮舞雙手抓不住,一直滑了八十多米,然後一頭撞在152毫米副炮上,腦漿迸裂,死得比墜樓還慘。
男人的咆哮和迫切的怒吼響徹了甲板上下。開始有船員奮不顧身地跳船墜海,拼盡全力浮上海面,遊向最近的友軍救生艇,來搏一線生機。
有軍官在嘶啞地喊叫:“不要跳船,無知的蠢貨!”
結果在電光火石間,戰列艦身的鋼材結構,承受不住翹向半空的船尾重量。然後喀拉一聲,戰列艦被重力攔腰折斷,凌空的船尾氣勢恢宏地砸向海面,在它投下的陰影裡,海面上浮沉的水兵就像一隻只無助的螞蟻。
然後,粗大的艦尾氣勢恢宏地摔在水面上,激起沖天巨浪,宛如一起海嘯,將落水的水兵掀向遠方。水裡的海軍就像粥裡的芝麻,在滔天巨浪裡浮沉盪漾,生死不知。
然後斷成三段的巨大艦身就像丟在澡盆裡的麵包,短暫地漂浮了會兒,就迅速吸水下沉,消失在海面以下。水面上跌蕩漂浮著無數個橙色的救生衣,全是凍得嘴唇煞白的皇家海軍。
先驅者級驅逐艦忠實地執行撤退命令,撒出十五枚魚雷,立馬開始掉頭撤退。但是這片魚雷海也許能逼迫人類艦隊調轉航向,卻絲毫無法阻延深海軍團歡呼雀躍的推進速度。
(未完待續。)
395 升起白旗
當英格蘭·丹麥巡洋艦隊的旗艦消失在水面上時,狼狽不堪的執政官級戰列艦的絡腮鬍子艦長被接到了征服者級重巡洋艦上。
“撤退!”剛剛爬上重巡洋艦的船舷,絡腮鬍子艦長就氣急敗壞地下令,“征服者級2號艦接替旗艦,率領艦隊撤退!”
“恐怕來不及了,我的長官。”征服者級巡洋艦的船長沉重地將望遠鏡遞給他。
絡腮鬍子舉起望遠鏡一瞧,近在咫尺的天空中劃落四條潔白的殘煙。飛馳的輕巡洋棲獸已經近在咫尺了。
“海狼飛彈被擊落了,我們完全阻止不了敵艦的追擊。戰列艦沉沒,征服者級1號艦失去移動能力,海面上還漂著幾千名坐以待斃的水兵——也許我們必須投降。”明智的下屬沉重地說。
“投……投降?!”絡腮鬍子咬牙切齒,險些捏碎望遠鏡,扭頭拽著下屬的衣領喊叫:“挪威巡洋艦隊是英格蘭皇家海軍的榮耀!你居然敢跟我提投降?”
“征服者級2號艦停靠下來救助您,已經失去了最佳的撤退時機。敵戰列棲獸已經在11公里外,我們逃不掉了。”巡洋艦長任打任罵,平靜地告訴絡腮鬍子:“也許能夠活著逃回法羅群島的,只有寥寥可數的幾艘驅逐艦——征服者級2號艦已經做好了全員就義的準備,我們將與您一起戰鬥到最後一刻,與敵攜亡。”
絡腮鬍子失魂落魄地呆住了。
大敗虧輸的戰列線。
滿地掙扎求救的水兵。
大軍壓境的深海軍團。
絡腮鬍子意識到,他的人生已經畫上了句號。
不僅如此,也許整個北冰洋海防線也走上了歷史的終點。他知道,就算他逃回法羅群島,那個愚蠢的港口也無法讓他組織起有效的反抗力量——他面前的深海軍團,只有大英帝國的主力艦隊才能與之匹敵。
還有空軍,來自祖國本土的空軍,也許能對那艘可怕的戰列棲獸造成一丁點威脅。
“升白旗嗎?”巡洋艦長執著地問他,強迫最高指揮官來做這個恥辱的決定。全艦官兵都已經明白,他們的鉅艦大炮已經無法挽回敗局的頹勢,而兩艘重巡洋艦上的九千名官兵的生命,就取決於絡腮鬍子的一句話。
要捍衛皇家海軍的榮耀,那便繼續開炮,激戰至死。
要珍惜碩果僅存的生命,那就升起白旗,祈求仁慈。
要留下榮耀還是生命,這是個永恆的難題。
絡腮鬍子還在猶豫,忽然,遠方的戰列棲獸勃然出水,所有軍官駭然遠眺,才看見那隻大發神威的戰列棲獸原來全長三百多米,如同一隻震驚百里的海怪,拍打一下尾巴就能引起一次海嘯。而它像示威一般開口怒吼時,喉中含著的大口徑軌道炮氤氳著電火花的藍光。
絡腮鬍子馬上說:“升白旗,停止炮擊。”
四艘先驅者級驅逐艦看見旗艦掛起了白旗,頓時心領神會,立刻拋棄了旗艦,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