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並整理翻譯出一份草稿,那麼尉栩就從靠山大樹變成了一顆定時炸彈。這顆炸彈可能是一枚虛張聲勢的啞炮,也可能是一鳴驚人的平原驚雷。因為誰也不知道。尉栩究竟說了些什麼要命的內容。
但是根據宋憲的堅定態度,基本上能確定唇語的內容已經超出了他的容忍範圍。估計能用驚世駭俗來形容。
李琛不敢喝止憲兵了。
兩隊憲兵毫不猶豫地背槍走向尉栩,試圖除他武器。
尉栩突然拔出手槍,“咣”一聲,將沉甸甸的配槍重重拍在會議桌上,把烤瓷桌面砸出一個龜裂的坑:“誰敢碰我的槍!你們是沒有王法了?敢繳棲鳳基地總決策官的槍,你們是要和總參謀長平起平坐?”
這臨危不亂的咆哮宛如雄獅登高怒吼,多年的積威竟然鎮得兩列憲兵戛然止步,面面相覷不敢動彈。
宋憲慢慢站起來。他既然堅定了罷免尉栩的決心,就收斂了恨鐵不成鋼的怒氣。開始控制事態:“尉栩,你的當務之急是服從命令,積極向組織交代清楚相關問題,而不是負隅頑抗,揮霍戰士們對你的尊重。”
尉栩狗急跳牆,嘴唇雪白,豁出去了,盯著宋憲,指控維內託:“宋老。我和莊言的過節,全被這女人記在了我的頭上!她根本就不是為組織服務,她********想著為那個男人正名!這已經變本加厲到公報私仇的地步了!”
尉栩喊得氣急敗壞,最後聲嘶力竭地衝維內託嚷:“為多列奧。你捫心自問,若不是莊言追求你,你怎可能處處和我過不去?你怎會串通這麼多人。對我落井下石!你說,你是否有私心?”
九人團最高會議室完全沒有了開會的樣子。不僅大門敞開。站滿憲兵,而且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黎塞留惱怒呵斥:“鐵證如山,你還想潑髒水?各位憲兵,他已經被奪職了,把他押下去!”
尉栩突然閃電般拾槍,開保險,平舉瞄準維內託,歇斯底里的喊:“公報私仇的你又有什麼正義可言?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始終用的是汙穢的手段,天下人難道不是一個樣?你跟我難道不是一個樣!”
槍一舉,頓時十位長官沒一個坐的住,蹭一聲全站起來,七嘴八舌地喊:
“冷靜!”
“不要把事情惡化到那個地步!尉栩!”宋憲聲色俱厲。
梁非凡站起來要勸,張口卻無話可說,五內如焚,難過地低頭搓著臉皮。
維內託抿著薄唇,扯緊白手套,一雙櫻桃紅的漂亮眸子專注盯著氣喘吁吁的尉栩,優雅地推開擋路的椅子,聲勢奪人地一步一步逼近尉栩:“我不會把比我弱的人當甘蔗,我不會嚼幹他們、敲骨吸髓之後卻棄如敝屣。我不傷害他人,而你卻以弱者為食——這就是我們的不同。”
李明聽得心頭一涼,彷彿被餘波震傷,一時間沮喪得無法呼吸。魏東嫻卻聽得心頭一暖,秋波流轉,忍不住盯著維內託瞧,看不膩這個人。
尉栩拿槍指著維內託,卻毫無威懾力,無法阻止維內託逼近他。他驚恐地不斷倒退,踉蹌撞翻兩條凳子,兩手顫抖得幾乎攥不住槍,瞪大眼睛衝維內託喊:“你別過來!面對以下犯上的越級行為,將官有權使用配槍!”
但是維內託毫不在意,閒庭信步走向尉栩,高跟鞋嗒嗒有聲,步伐均勻自信。這讓尉栩莫名想起他在審判庭迫害莊言的那天,維內託也是這樣瀟灑自如地走進漆黑的審判庭裡來,就算執法隊拼命阻攔,她依舊旁若無人地單刀直入,閒庭信步地走到空蕩蕩的旁聽席中坐下,執意旁聽莊言的審判,最後拿出證據救了莊言。
這自信優雅的“嗒嗒”高跟鞋聲,彷彿將維內託的性格詔告天下:只要是她看中的路,就會旁若無人地走下去,披荊斬棘風雨無阻。沒有人能讓她停下腳步,沒有人。
尉栩面色驚慌,失魂落魄地胡思亂想了這些,忽然嗅到陌生的冷香,才意識到維內託已經殺氣騰騰地走近了。
“我說了給我停下來啊!”尉栩如困獸咆哮,喪心病狂地開了槍。
“砰!”的一聲,火花一閃,一顆子彈“噗”地打在vv肩頭,修身小西裝和黑色披肩應聲綻開一朵破口。維內託被子彈打得身子一歪,肩膀仰了一下。
這一槍導致了劍拔弩張的會議室剎那失控,“咔嚓咔嚓”的拔槍上彈聲頓時此起彼伏。憲兵們看見維內託中彈,頓時怒不可遏,電光火石間端槍上膛,不約而同瞄準尉栩。
黎塞留和魏東嫻同時怒喝:“尉栩!”
但是維內託已經面無表情地箭步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