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擱哪兒呢?待著別動,我馬上來找你。”
走到咖哩餐廳,莊言氣的臉肉亂抽,鐵拳攥緊,遠遠瞧見李明坐在雅座裡吃咖哩飯,便一路物色兵器,隨手抽出一柄掃帚,膝撞折斷,腳步不停,拿掃帚柄敲著手心,咬牙淨想一棍子把李明的腦袋劈進飯裡。
然後李明聽見腳步聲,嚼著飯扭頭看他,被莊言一眼瞧見臉上浮腫的五指印,怒火填胸的莊言頓時心花怒放,撐著棍子大馬金刀往李明對面一坐,歡天喜地的仔細端詳李明臉上的五指印,越看越像vv的小手,不知不覺笑容滿面。
李明嚼著飯,瞪莊言:“看你麻痺。”
莊言哈哈大笑,然後問:“巴掌印哪裡來的?”
李明說話的時候飯粒都在噴:“要你管!”
莊言笑的春暖花開,溫柔地哄他:“沒事,你就說是胎記。一口咬定胎教時練大日如來掌,出來就這樣了。別人也拿不準你是不是捱了打。”
李明說:“滾。”
莊言問:“是不是vv打的?”
李明低頭憤憤扒飯,含怨帶恨地嚥下去,拿紙巾擦唇說:“我算是體會你被一腳踹飛五十米的思想感受了。一米六的個子,一巴掌竟把我扇飛三米遠,老子差點一命歸西。”
莊言收斂笑容,皺眉凝重道:“你還是信不過我。”
李明舔著內唇,似乎被磕出了潰瘍,皺眉說:“不是我不信你,你和維內託小姐走太近本來就構成變數。那些功高震主的開國功臣,皇帝信不信?信。但是你若不肯自釋嫌疑,該不該死?該。西漢殺了一批,明初殺了一批,事到如今你還糾結這個問題。”
莊言冷笑:“比起我,你們更應該管管尉詡。”
李明把餐巾擲在桌上,瞧著桌子說:“我再重申一次,你不是尉詡。對尉詡的制衡已經到了極致,但是局面依舊走到了上面不得不信他的地步。一個變數已經是十人團……不,九人團承受的極限,所以只要能制衡你莊言,沒人會去選擇相信你莊言。你若不想碰觸九人團繃緊的神經,你就別跟維內託小姐走太近。”
莊言蹭地站起來,怒視李明:“你根本不愛維內託,不要把監視和私生活混淆起來!”
李明終於不看桌子了,他抬頭迎接他的逼視,梗著脖子反駁:“對於你飛蛾撲火式愛情,我自愧不如,但是多少也是愛的。我李明就是長得妖,才對氣吞山河義薄雲天的維內託小姐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然後李明站起來,逼視莊言:“但是我有權,有錢。上頭不可能動我,尉詡動不了我。我壽比南山不老松。萬一我追到了維內託小姐,我能永世不倒,罩她一輩子。你呢!”
兩個人劍拔弩張,隔桌對視,李明一口氣說個痛快:“你呢!你露出一丟丟,”他咬牙切齒地掐段小指甲給莊言看,“就露出這麼一丟丟破綻,就被尉詡單手按住,差點一錘子敲成合約奴。要不是我助你,要不是維內託小姐救你,你玩的過尉詡?我他媽都不知道你為何那麼招他恨!”
李明拿手抱頭,疑惑,無奈,抓狂,全從眼神噴出來,濺在莊言身上,“這種拖後腿的愛情就算點燃了又有什麼用?燒剩兩攤灰嗎?你一邊和尉詡鬥,一邊和維內託好,你真的不怕功敗身死那天,維內託小姐會被你拽進墳墓,陪你殉身?”
李明拿手指點著桌子:“你當初說我冷血無情,我被你說穿,笑呵呵不吱聲。今天我愣不願意維內託小姐陪你這個苦情鬼走死路,心意已決,你也攔不住我。”
莊言頭一次看見李明暴躁不安地說這麼多話,他也知道李明說的字字屬實。
連莊言都不知道,老子怎麼就他嗎這麼招尉詡的仇恨。
他伸出拳頭,這拳頭懸在半空,攥的緊繃微顫。莊言啟唇說:“你就算說破天,我都不會讓。我攔不住你,你勸不動我。公平競爭。”
李明恨恨看了莊言一陣,痛快淋漓地揮拳一碰,說:“公平競爭。”一拳兩散,兩個人一句多餘話沒有,初建的淺薄情誼就一撕兩半,分道揚鑣。
莊言心如墜鉛,皺眉走回實驗艙,站在艙門口幻想vv會否還在等,用力搓臉,抻平眉頭,才刷開艙門進去。
冷香已散,沒有人蹤。他呆呆孤立在實驗艙裡,無邊的寂寞湧上心頭,把他包裹得像油輪事故里被原油塗黑的海鷗:沉甸甸的石油墜得它飛不動,只露出兩隻滴溜溜的眼睛,在漆黑的油地裡搖搖擺擺地走。
一跤跌進椅子裡,信手去摸咖啡杯,一拿覺得沉,才看到vv走前給他衝了杯極致濃香的espres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