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駕駛座上,褐襯衣則立在車門旁邊。“今天上午我不需要陪同,謝謝,”埃勒裡急躁地說,“我要自己駕駛。”
“抱歉,奎因先生,”褐襯衣說,“還是上車吧。”
“我被告知可以去任何地方!”
“是的,先生,”褐襯衣說,“我們送你到要去的地方。”
“我父親開車出去就沒有人跟著!”
“可我們今早接到的命令是要跟著你,先生。”
“誰下的命令?”
“斯普林上校。”
“他又是從哪兒得到的命令?”
“我怎麼知道呢,先生。是總部吧,我想。”
“我正要去總部!”
“我們送你去那兒,先生。”
“上車,奎因先生。”藍襯衣和氣地說。
埃勒裡坐進車裡,褐襯衣坐在他的旁邊。到了總部大樓,埃勒裡直奔電梯口,臉色陰沉。而兩位襯衣先生則坐在一個大理石凳子上。“早上好,奎因先生,”三名警衛的中間那一個說道,“你想見誰嗎?”
“本迪戈大王。”警衛查了查一份表格,然後抬起頭來,迷惑地看著他。“你有預約嗎,先生?”
“當然沒有。開啟電梯門。”三名警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然後他們小聲商量了一下,中間的那個人又說:“恐怕你還不太瞭解,奎因先生,沒有預約,你不能上去。”
“那就幫我預約一下吧。我不管你們怎麼做,反正我必須和你們的大王說上話,立刻,馬上。”三個人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身後傳來了藍襯衣的聲音:“你不要製造麻煩,奎因先生,這些人也是在執行命令——”
“讓本迪戈接電話!”
越亂越好,埃勒裡幸災樂禍地想。想必是褐襯衣拉了藍襯衣的袖子,因為他們兩人又都坐了回去;而且他可能還朝三名警衛的中間那個點頭示意了,因為後者忙不迭地坐到桌後,開啟了內部通話系統。他聲音很低地說了幾句話,埃勒里根本聽不清說了什麼。
“大王的接待人員說不大可能。大王正在開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先生。你恐怕不得不等一等,先生。”
“不是在這裡。我要去樓上等。”
“先生——”
“樓上。”
那人手忙腳亂地又一次對著機器嘀咕了幾句。這次花的時間更長,然後,他神色緊張地轉向埃勒裡。“好吧,先生。”三人中的一個按下一個按鈕,石柱上的電梯門開啟了。“還沒完呢。”埃勒裡堅定地說。“什麼,奎因先生?”中間的那個人一臉茫然。“你們還沒有驗我的指紋。你們怎麼知道我不是喬裝打扮的?你們不怕我向斯普林上校打小報告嗎?”在電梯門關上之前,埃勒裡看到的最後一幕是,褐襯衣臉上露出了憂慮的愚蠢表情。這讓埃勒裡感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跨出電梯門,又一次置身於那間像被咬了一口的餡餅的接待室裡。這次,有人坐在那張黑桌子後面——是個男人,穿著普通的黑色套裝而不是制服。他是埃勒裡見過的塊頭最大的接待員,可他的聲音卻異常柔和,顯得很有教養。
“有點兒誤會,先生——”
“沒有誤會,”埃勒裡高傲地說,“我開始對這種權大位尊的人物的凌人盛氣感到厭煩了。‘金剛’在他的辦公室裡嗎?”
“請坐吧。大王正在開一個非常——”
“重要的會議。我知道。他還會開什麼不重要的會議嗎?”埃勒裡向左手邊的那扇門走去,在接待員還沒來得及從桌子後面跳出來時,已經把門敲得砰砰響。他還在敲,門也在用沉悶的聲音回應他。“先生!”接待員抓住了他的胳膊,“這是不允許的!這是——這是——”
“觸犯?沒這回事。我不是你們王國的臣民。開啟這扇門!”
王者已逝 第六章(2)
接待員一手扼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捂住了他的口鼻。
事態開始惡化。
埃勒裡終於動怒了。但是,想到自己是在辦公室,又不是在柏林東區的地下酒館裡,難道要像賴賬的醉鬼那樣被打手架出去麼,所以,他假裝屈服,停止掙扎,趁接待員稍一放鬆,便以閃電般的速度用柔道中的背摔動作,將身後本已把他制服的人凌空拋了出去,後者被四腳朝天地重重摔在地上。
就在這時,通向本迪戈大王私人辦公室的門開啟了,馬克斯一號的頭伸了出來。
埃勒裡不想再費事和這頭“大猩猩”對話。有了剛才的教訓,他知道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