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安元娘已經轉身進了院子。
覃初柳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剛剛,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她娘在流眼淚。
她進屋的時候,元娘房間的門緊緊地關著,只隱隱的有壓抑的哭聲傳出來。
覃初柳上前輕輕地敲了敲門,“娘,我錯了,以後再也不去山裡了。”
房間裡的哭泣聲似是小了一些,覃初柳再接再厲,“娘,我是跟著南燭和紫蘇一起進的山,他們總去,我跟著他們很安全的,您就放心吧。”
裡面的哭泣聲戛然而止,然後就是急促的腳步聲,下一刻,房間門倏然開啟,安元娘把覃初柳攬在懷裡,“柳柳,娘就只有你了,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你那死鬼爹啊。”
說著,安元娘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覃初柳心裡也十分的難受,她娘表面上堅強、幹練、潑辣,其實內心十分的敏感脆弱,她外表的強勢,就像是刺蝟身上的刺,不過是自我保護的一種偽裝罷了。
失去了丈夫,家人又那般對待她,還帶著個孩子,她的心裡得有多難?
“柳柳,只要你好好的,娘就是受再多的苦也認了,就算那劉……,不管別人說什麼,娘都能忍,但是柳柳,娘已經沒有你爹了,不能沒有你……”安元娘抱著覃初柳,絮絮叨叨地說著。
覃初柳越聽越覺得不對,她娘在外面定然是受了委屈!
那個沒有說出的名字,劉……莫非就是那劉地主!
“娘,那劉地主可是欺負你了?若是這樣,娘,那活咱們不做了!”覃初柳被安元娘箍在懷裡,悶悶地道。
安元娘聽到劉地主三個字時身體下意識地顫了顫,這就更加坐實了覃初柳的猜測。
她娘年紀不大,還不到三十歲,樣貌、身材都很出挑,又踏實肯幹,除了脾氣火爆些,其他方面任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這樣的女人在外做活,那劉地主還能怎麼欺負她?答案昭然若揭!
覃初柳越想越覺得那活不能繼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