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她才說道,“你娘現下在什麼地方?等我朋友回來,你帶我們去看看吧。”
話音剛落,就聽身後谷良清爽地道,“柳柳,那兩人以後再不會欺負你了!”
覃初柳不想在鬱皎面前多說蔣氏父子,再者她還記著剛才谷良拎她的仇呢,便沒搭理谷良,只對鬱皎道,“走吧。”
鬱皎的娘安置在一個相對安靜的民戶院牆下面,院牆擋住了唿唿的寒風,饒是這樣,在這裡待久了卻還是覺得異常森冷。
“我娘身子原就不好,這些天又受了凍,身子就更加的不好了,今日竟還吐了血,我是真的害怕了。”鬱皎伏下身子,用手去探她孃的額頭。
覃初柳看著,心裡也不好受。但是,只這點兒不好受還不足以讓她慈悲地出手相助,可是,剛剛怎麼說也是人家關鍵時候出了手,她若什麼都不做又太過不去。
思忖了下,覃初柳才道,“送你娘去醫館,算是我還你剛剛的人情。”
鬱皎感激地對覃初柳連伏了幾下|身,才在谷良的幫助下扶起病弱的母親。
醫館的大夫給鬱皎娘診完脈,便搖了搖頭,這其中的含義大家都知道。
鬱皎傷心地抱著她娘大哭起來,她娘還柔聲細語地安慰她。
覃初柳最看不的這樣的場景,付了診金就出了醫館。
回家這一路,無論谷良與覃初柳說什麼,覃初柳都不應答,完全當谷良不存在。
谷良拿覃初柳實在沒有辦法,心裡想著小姑娘氣過這一陣兒興許就好了。
誰成想,覃初柳這一氣便是十幾天,期間,如非必要,絕不與谷良說話。
谷良也覺出不好了,這要是得罪了覃初柳,主子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於是乎,谷良開始絞盡腦汁地討好覃初柳,親自上山抓活物,帶回來給覃初柳玩兒。
第一次,他抓回一隻小小的、白白的兔子。往日隼叼回來的都是血淋淋的死物,現下一隻活生生的小白兔在眼前,覃初柳稀罕的不行,難得地對谷良露出個笑臉來。
谷良受到鼓舞,抓活物更是賣力。
第二次,他抓回一隻肥矮圓潤的刺蝟,勉勉強強,也算可愛,覃初柳也收了。
第三次,覃初柳忍無可忍,他竟然抓回一窩蛇來。
不是一條,而是勾纏在一起的一堆蛇。有大有小,有粗有細,看上去十分可怖。
現下正是蛇在洞中、地下冬眠的時候,也不知谷良是如何找到的。家裡的三個女人都害怕蛇,梅婆子更是勒令谷良,“趕快丟出去!”
谷良覺得很委屈,伸手撫了撫被他折騰醒了,卻動作遲緩的蛇,“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你們若是不喜歡,莫不如拿它們來泡酒,就這樣丟了多可惜。”
於是,戚老頭兒和谷良兩個人,用蛇泡了兩大罈子酒。戚老頭兒還用剩下的蛇燉了蛇湯。
聞起來倒是挺香,可惜除了戚老頭兒、谷良和隼,沒人敢吃。
經此一事,谷良也深刻地認識到,不是所有的活物都能討小姑娘的歡心。
接下來幾天,他專門進山抓兔子,在兔子的數量增至十隻的時候,覃初柳終於原諒了谷良。
其實,覃初柳早就不氣了,她不鬆口不過就是想讓谷良多抓幾隻兔子罷了。
鹿暫時不能多養,那多養幾隻兔子總成吧。
戚老頭兒給兔子搭了個窩,就在屋簷下面,覃初柳進進出出都能看到。
這野兔也不嬌貴,沒有菜梆子大蘿蔔,它就吃乾草。
這一日,覃初柳正拿著幾棵乾草喂兔子,忽聽門外有動靜,回頭一瞧,就見二妮兒拉著兩個女娃站在門外。
“二姨母,你們咋來了?快進來吧。”覃初柳起身,招唿二妮兒母女三人進屋。
近看二妮兒和趙蘭、趙蓮的臉,覃初柳有些驚訝。
二妮兒嘴角烏青,眼角眥裂,面色也十分難看。兩個小的臉上也有一些劃痕,在柔嫩的小臉兒上顯得格外的明顯。
“二姨母,你們這是咋了?”覃初柳驚聲問道。
還不等二妮兒回答,元娘便聞聲迎了出來,看到二妮兒這樣,頓時便冒了火,“他又打你了?”又瞅見趙蘭和趙蓮,更是氣憤,蹲身柔撫趙蓮的小臉兒,“他連孩子都打!”
二妮兒聽了元孃的話,眼淚登時便流了出來,期期艾艾道,“大姐,我可怎麼辦才好啊?”
大大小小站在外面哭也不是辦法,覃初柳扶起元娘,領著二妮兒母女三人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