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是從山崖上掉下去了。”溫掌櫃無比痛心地說道。
蕭白跟了他這麼久,明面上蕭白是他的徒弟,其實他對蕭白就和他的兒子一樣。
前幾天他才收到蕭白的信,信裡蕭白很開心地告訴他,他要回來了,這次回來就再也不走了,好好幫著他幹活。
這才幾天的時間,怎麼就天人永隔了呢?
想著想著,眼淚便順著溫掌櫃的眼眶流了下來,已近不惑的大男人,哭到不能自已。
蕭白,就這麼死了嗎?
覃初柳有些不敢相信。
距離上次見蕭白,不過才一年的時間,那時候他已經是一個少年郎的模樣了,舉手投足間像極了溫掌櫃。
像他這樣優秀的少年郎,就這麼沒了?
覃初柳搖了搖頭,不,這不可能!
“溫掌櫃,你莫傷心,我總覺得蕭白沒有死。”覃初柳湊近溫掌櫃,悄聲安慰他,“現下這個時節,屍首不易腐爛,若是蕭白有個意外,也總能尋到屍首。若是尋不見屍首,他興許就還活著。”
溫掌櫃狠勁地擦了擦眼淚,“柳柳說的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這就加派人手繼續搜尋。”
說罷,溫掌櫃就出去安排尋人的事宜了,只覃初柳待在蕭白曾經住過的房間裡,呆呆的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聽外面傳來一個少女的說話聲,“小哥兒,蕭白回來了沒有?”
這個聲音……
覃初柳出門來看,果然是趙蘭。
趙蘭看到覃初柳也很驚訝,繼而臉上便爬上了兩朵紅雲,好似做壞事當場被抓住似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特別是,那個發現她做壞事的人,還是覃初柳。
覃初柳也大概能猜出她的來意,心思轉了轉,她便招唿趙蘭,“蘭妹妹,進來坐吧。”
趙蘭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覃初柳與她說話的語氣,完全就是主人在招唿客人。
她覃初柳憑什麼!趙蘭雙手緊緊絞著帕子,就好像那帕子是覃初柳似的。
進到屋子裡,趙蘭只規規矩矩地垂頭坐在那裡,覃初柳好心地給她倒了茶,問她,“就你自己來的?”
趙蘭今年不過十一歲,身材卻已經十分高挑,再加上她的裝著打扮,看上去就像是十四五歲的大姑娘。趙家怎麼會允許這樣的趙蘭獨自往鎮上跑。
“不是,還有,還有鄔姨娘……”趙蘭說話的聲音不大,在說到鄔姨娘的時候,聲音更是低到幾不可聞。
覃初柳挑了挑眉,嫡出的大小姐和家裡的姨娘搞在一起,真是有意思。
不過,這是人家的事情,覃初柳也不想多打聽,便直接問趙蘭,“你找蕭白做什麼?你和他很熟?”
趙蘭吭哧了半天,才小聲道,“我在鎮上誰都不認識,只見過蕭白,這才想著來看看他。”
不管說的是真是假,聽上去好像還有些道理,覃初柳也不深究,只嚴肅地告訴趙蘭,“蘭妹妹,我好心告訴你,以後不要再來找蕭白了。你還小,以後會碰到更多的人,會經更多的事……”
“大姐姐,我找蕭白,幹你什麼事?”趙蘭突然抬起頭來,臉上雖然還是緋紅的顏色,但是眼睛裡卻是灼人的惱意,“你與蕭白非親非故,憑什麼不讓我來找他?”
冥頑不靈!覃初柳心裡也有些氣惱。
她好不容易好心一次,偏偏讓人家當成了驢肝肺!
“好,我不管你,你愛來不來,你若是能碰到蕭白,我還要謝天謝地!”覃初柳淡淡地說道。
趙蘭也聽出了不對來,臉色立即變得煞白,“蕭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覃初柳哼了一聲,剛要說話,就聽外面一陣喧譁,緊接著,便是一個穿的啦裡邋遢的婦人衝了進來,她的眼睛暗淡無光,在屋子裡茫然地搜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覃初柳,跌跌撞撞跑過去,拉住覃初柳的胳膊,“我兒子呢?我兒子呢?”
覃初柳皺眉,溫掌櫃明明讓店裡的夥計不要把蕭白的事情往外傳,特別是在黑子娘面前,更是一個字也不準提,到底還是沒封住這些人的嘴。
跟進來的夥計感受到覃初柳冷冽的目光,害怕地垂下了頭,“覃姑娘,不是我……我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覃初柳擺了擺手,“你出去吧。”
小夥計走了,覃初柳把黑子娘扶坐在炕沿上,她差不多有兩年多沒見過黑子娘了,她的變化著實不小。
才三十歲,兩邊鬢髮已經花白,臉上也佈滿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