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短槍翻了出來。周桂昆莊嚴地對徐善東說:“徐善東,你多年來投靠日寇,欺壓百姓,巧取豪奪,欠下累累罪行,你被捕了。”幾人把徐善東拖入牢中。
在宿遷縣城內,公安
在宿遷縣城內,公安人員徹夜工作。同志們分頭查詢、搜尋,始終沒有發現叛變投敵分子高天華。八月十三日,日軍逃竄,當天抗日武裝解放縣城,高天華即躲藏起來。十三日晚上,乘宿遷城混亂,共產黨忙於接收政權,收繳,清點漢奸偽軍武器彈藥、查點各色人員之際,高天華混出西圩門,大路不走走小路,白天潛伏夜裡行走;渴了喝些溝塘裡的水,餓時就啃些老百姓種在莊稼地裡的玉米、蘿蔔、紅芋,膽顫心驚走了半月之久逃到宿遷西、離宿遷有二百四五十里之遙的徐州。
時國民黨軍利用交通的便利,已佔領徐州,徐州的市面上已經到處都是國民黨的官兵。街面上有徒步行走的一隊隊國民黨官兵,有的乘坐美軍的道奇牌十輪大卡車,有的乘坐美式吉普車,有時馳過來一隊騎兵。徐州街面上還有零星穿軍裝的日本人,這些日本人已沒有了往日的威風。這些被解除了武裝的日軍軍人見到中國人,特別是中國軍人,無論官兵則點頭哈腰,讓出道兒,躬敬地站在一側,讓中國的官兵先行。徐州的國民黨各級機關已經公開掛牌辦公。
高天華來到一處掛有“國民黨徐州綏靖公署”大木牌的門前,見大門兩邊各站有一個高大的憲兵,在那裡站崗。這兩個憲兵頭戴美式鋼盔,身穿美式憲兵軍服,足蹬美式大皮靴,如果不是胳臂上套著印有“憲兵”二字的膀箍和黃面板的面孔,人家還以為是兩個美國憲兵,在為國民黨軍事機關在站崗。綏靖公署的大門口,美國的別克、雪佛萊各種牌子的小臥車和美式軍用吉普車進進出出。象叫花子一樣的高天華被徐州綏靖公署門口的威嚴所嚇倒,想進去又不敢進去,不進去自己在異地徐州又無落腳之地,更要命的是身上已沒有一文錢。吃飯無著落,做生意沒有本錢,做工沒有手藝。說本錢也有,就是出賣同志,當過漢奸特務,這就是他唯一的本錢。
世界上有一種人,為了一己之利不要臉皮,不要尊嚴,不要人格厚顏無恥。高天華就是這種人,他在徐州國民黨綏靖公署門前逡巡了半日,終於硬著頭皮往大門裡闖,被門口的憲兵攔下。高天華和憲兵撕扯,被高大的憲兵反剪雙手,高天華的頭被迫朝下,背後的雙手被憲兵往上抬得老高。高天華嘴裡喊:“我是宿遷縣城共產黨,要找你們長官。”憲兵以為這傢伙腦子有問題,是個精神病人,就朝大門外猛拖。
這時從綏靖公署院內開出一輛小臥車,開到門口一側停了下來,高天華說的那些話被車內的一箇中年女人聽到了。她坐在車內看到綏署大門口發生的這一幕,並聽到高天華喊叫,命令司機停下,司機把車停在大門外的路邊,一個年輕的男副官下車開門,中年婦人下了車,喝住了拖打高天華的憲兵:“住手,把這個叫花子交給我處理。”憲兵見從小臥車裡走出來的這個中年婦女,一頭新燙的捲髮,戴著船形軍帽,肩上扛著兩朵銀色的梅花,穿美式軍禮服,胸前打著領帶,足蹬高筒女式黑皮靴。該女子雖已年過中年,但臉色白皙,塗著口紅,身體不胖不瘦,是個妖饒威嚴的女中校。憲兵扔下高天華向這個中年女中校敬了個軍禮,服從命令道:“是!”又回到原來哨位。女中校走到攤在地上的高天華問:“你剛才說你是宿遷的共產黨,我問一個人你可認識,如能認識,就說明你的話不假。”高天華已不抱希望,頭也不抬地說:“宿遷縣共產黨的頭頭我都認識。”女中校說出一個人名:“張英華你能認識嗎?”高天華抬起頭。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中校穿著一身筆挺的簇新美式軍裝,身上散發出不知名的外國香水的芳香,高天華張口說出:“張英華是共產黨宿遷縣獨立團團長,外號‘張燒包’。老家住在黃泥圩,曾在徐州念過師範……”高天華在投敵前,在共產黨宿遷縣委機關幹過,縣委主要領導也就那幾個人,他怎能不知道幾個領導人的底細?所以一口氣說出許多有關張英華的情況。那個國民黨女中校打斷了他的話說:“上車,以後慢慢聊。”女中校原來坐在車後,上車後坐在車前副官坐的位置上。副官只好捂著鼻子和滿身臭汗的高天華坐在後座上。司機發動小臥車,向徐州城中心駛去。
這個美麗的中年婦女叫徐莉,是張英華早年在徐州第六師範讀書時的初戀情人。兩人被迫分手後,徐莉因為有一個在徐州市黨部工作的父親,徐莉師範畢業後,進入徐州黨部任秘書,幹不到一年,國民黨特務組織軍統徐州站招聘特工人員。以“國民黨中央軍事委員會西南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