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地圖越是簡單,要找到有用的資訊就越是困難,更何況時過境遷,現在成都城的模樣和一百多年前已經截然不同了,要找到正確的位置,更是難上加難,這也是謝浪起初沒有多少興趣尋找這批武器的原因之一。
謝浪研究了一陣,總算是看出了地圖中有兩條細線代表著一條河流,但上面並未標註是什麼河流。另外,在代表河流線條的左側,寫著一個“龜”字,而在河流的右側,畫了一個簡易的鑰匙圖案。
這就是謝浪得到的所有線索,不過連謝浪自己都覺得,想從這點線索當中推測出那批武器的埋藏地點,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了。這所謂的草圖上面,甚至連那批東西的位置,都根本沒有標註出來。
其實這張草圖,謝浪先前也看過幾次,也一樣是毫無頭緒。他本以為這次認真參詳,多少能夠參出點什麼實質性的線索出來,但結果卻讓他失望了。謝浪最後只得認為,這草圖上面的線條和圖示,大概是某種隱含的符號,而並非真實的地圖,只有當時他們同盟會自己的人,可能才知道這些圖示和線條所代表的意義。
這本應該是最合理的解釋,但謝浪卻有些不甘心,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明明嘴邊掛了一塊肉,但是你卻偏偏吃不到。
風有些大了,而且涼意更濃了,但晨光卻逐漸暗淡了,看樣子有些像是要下雨了。
“早風雨,夜風晴,果然是這樣啊。”謝浪抬頭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語道。
片刻之後,雨點隨著涼風已經飄進了鐘樓裡面。
秋風斜雨,獨坐閣樓,這種感覺似乎也挺不錯了。在家的時候,謝浪就喜歡坐在門前,聽樹林的雨滴溜轉,聽山間瀑布飛瀉,觀嶺間雨霧升騰……每當這些時候,謝浪的心境就會異常的平靜,雙手也格外具有靈感,總會製作出一些讓人驚歎的東西來。而這雨霧中的校園,似乎也別具一番韻味。
謝浪的目光從百思不得其解地卷軸上移開,望了望落杏林在風雨中飄零而下的枯葉,又看了看在風雨中狼狽奔跑的同學們,以及在雨霧中若隱若現的學校建築。
忽然之間,謝浪的心情寧靜了下來,暫時拋開了先前的那些困擾,全身心投入到秋雨景緻之中。
雨不大,卻已經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個多小時,並且絲毫沒有停歇的樣子。
雨霧之中,校園異常的寧靜。
謝浪忽有所感,將一截烏木從揹包裡面取了出來,這烏木正是蘇苜給他做雕像所用的。
但是謝浪並沒有急於開始雕刻,而是先用手指輕輕地撫過烏木的表面,如同在撫摸羊脂白玉。這種手法叫做見性,就是用手去感覺材質的柔軟度、光滑度、疏密程度等等,以此來決定下刀的位置和輕重手法,才不至於出現紕漏,以至於浪費材料,暴殄天物。
不過這手法,倒是謝浪自行領會的,連名字也是他自取的。
性者,性質也。見性,即是明白材料之基本組成。
見性者明。謝浪覺得,只有完全瞭解了材質本身,才可能完全駕馭材質,做出完美的作品。
只是,這一次當謝浪的手從這截烏木上面輕撫過去時,卻又和以前的感覺有些不同了。這雙手的觸感更加強烈而清晰了,謝浪不僅準確把握到了材質的各種物理效能,更感覺到了材質的另外一種特性,或者就是材質所謂的“靈識”。因為烏木是被視為有靈性的神木,所以這種靈識別謝浪接觸過的其餘材質要更加的清晰一些。
但謝浪也只是能夠感知到靈識的存在,卻並不能與之溝通、交流,更談不上去利用和駕馭這股靈識了。
不過,光這一點已經足以證明,謝浪的技藝和境界有了全新的突破,甚至跨越了最關鍵一步。
木是好木,加之謝浪存心想檢驗一下自己的技藝和境界究竟有何突破,所以決意將其雕刻成一件接近完美的作品。
第四十七章 柳暗花明(一)
雨仍然下著,但是外面的人卻看不到鬼樓中的情形。
仔細端詳了半個小時之後,謝浪這才開始動手,鋒利的刀刃在烏木表面四處遊走。
木屑飛濺,四下飄飛。
不多時,一尊長壽縣翁的木雕已經顯現了雛形,而仙翁胯下的梅花鹿已經是栩栩如生,盡顯其神韻。
謝浪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自信的笑容,手中的刀刃並不停止,又將梅花鹿的四肢和尾巴截下,腹部掏空,然後將事先準備好的各種小機關藏於其中,再將其封合。
如此一來,只要少許的外力,這梅花鹿就可以做出各種逼真的動作,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