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豪心想,就算你小子隱在門後暗算吧!暗中運氣,滿布全身。
出人意料的是,那藍衣少年並未襲擊,卻盤膝坐在室中一張蒲團之上。
那中年婦人也跟著行了進來,伸手掩上了木門。
任天豪笑一笑道:“老夫人,什麼好處,可以說說了。”
中年婦人笑一笑,道:“最大的一宗好處,就是讓你變成鬼。”
任天豪呆了一呆道:“變鬼?”
中年婦人右手一探,已托住了任天豪的右肘關節要穴,左手伸入懷中,取出一個玉瓶,開啟瓶塞,道:“聞聞看,香不香?”
任天豪閉住呼吸,但身子卻搖了搖道:“這是什麼東西,我頭暈得很厲害。”
中年婦人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給我送入地窖中去。”
任天豪已閉上了雙目暈了過去。
藍衣少年扶住了任天豪的身子,道:“護院嬸嬸,我實在沒有想到外面有人,所以……”
中年婦人冷冷說道:“所以,你就衝出去?”
藍衣少年道:“不錯啊!”
中年婦人道:“哼,你們太大意了,如是被人瞧出了破綻,那還得了……”
語聲一頓,接道:“什麼事,你大白天的向外跑?”
藍衣少年道:“那位姑娘的傷勢有了變化,我要急著去告訴住持。”
中年婦人道:“我知道了,我會去告訴住持的,你先下去吧,同時把這個人給我鎖起來,別再出麻煩。”
藍衣少年應了一聲,扛起任天豪,行出邊門,轉向廚房。
任天豪一直無法判斷他暈過去的事,是對,是錯,因為,他無法瞭解那中年婦人手中藥物的反應,只能憑籍江湖經驗推斷,裝作暈了過去。他的推斷很正確。
那藍衣少年的氣力很大,扛起任天豪,竟然是若無其事。
廚房一角,有一個放置碗筷的木櫃,那竟是一道活動的暗門。
藍衣少年伸手在木櫃上摸索了一陣,房角處立刻出現一個洞口。
任天豪微啟一目,發覺了一道階梯,向地下通去。轉了兩個彎,地下突然開闊起來,藍衣少年一甩肩,把任天豪給摔到了地上。
為了探幽窺秘,任天豪不能引起他的懷疑,只好暗裡咬牙,忍受那一摔。耳聽得腳步聲逐漸遠去,任天豪才緩緩睜開雙目。
這是地下一處密室,隱隱有光亮透入,並非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停身的密室不大,但卻已經有了兩個人。兩個都坐在地上,身上被鐵索扣著,衣著襤樓,蓬首垢面,看樣子似是關在這裡面有不少時間了。
任天豪心中一動,伸手一摸牆壁,才感覺了牆壁是堅牢的黑岩石砌成的。他久走江湖,立刻想到了這是專門用來囚禁犯人的地下石牢。
只聽一個冷冷聲音,道:“小子不用裝作了,你根本沒有暈倒。”
任天豪轉頭望去,發覺那說話的是坐在靠北面的蓬髮人。籲一口氣道:“咱們都是難友……”
北面蓬髮人冷笑一聲道:“你這種小混混,怎能和我論交?”
任天豪道:“大家都是被囚在此的人,還分什麼身份高低?”
那人嗯了一聲道:“你小子能不能起來走動?”
任天豪道:“大概可以。”
那人道:“好——你過來。”
任天豪道:“老兄怎麼稱呼?”
蓬髮人沉吟了一陣,道:“老子鄧充,不過,名字不是你叫的,你小子叫我鄧二爺就是。”
任天豪道:“原來是鄧二爺。”
鄧充道:“你這小混混,看來還不算太討厭,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任天豪道:“石任三。”
鄧充道:“好!咱們如若能夠離開此地,鄧二爺就帶你在江湖上走動走動,你小子可以跟著我作個跟班。”
要風塵三俠的任老三作個跟班,這人的氣派未免是太大了一些。幸好任天豪現在是石任三,笑一笑,道:“咱們能離開了此地,在下會好好地想想這件事情。”說著,人卻站了起來,行近鄧充身側,這才發覺鄧充的雙腕、雙腿和腰部,都被鐵鏈子鎖了起來,鐵鏈由牆上幾個洞口伸出來,通到另一處地方。除非能把鐵鏈扭斷,很難有別的辦法了。但這鐵鏈粗逾拇指,再大手勁的人,也不太容易。何況,這人身上,有五條鐵鏈。鐵鏈通往牆壁那面,可以收放自如。這牆壁上還有很多這樣的洞。顯然,這地方是專門用來囚禁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