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豪道:“能見到嗎?奇怪,為什麼帳房裡那位先生要說不在呢?”
大漢道:“小兄弟,你以為咱們大掌櫃那麼好見得到?”
任天豪道:“敢情,大掌櫃的很忙,是嗎?”
大漢道:“你最好少過問這些事,要見咱們大掌櫃的,最好跟我去。”
任天豪扶著譚長風,笑道:“好……好……”
大漢轉身,引著任、譚二人向後進屋子行去。穿過了兩處院落,來到了一所靜靜的院落。
任天豪步步留心,他默默地記下了所經發現,燕子樓不是一個普通的酒樓。這處院子不大,只有一道門戶。進門是一座小小的花園,花園的後面,是一棟小巧的精舍,似有三間。
當中的那一間的格扇,這時正呀然開啟。一位中等身材,土頭土腦的老頭兒,當門而立。
彪形大漢疾步上前,抱拳說道:“秦老……”
土老兒冷冷地一揮手,接道:“丁三,沒你的事了,出去守著。”
叫丁三的彪形大漢應了一聲是,轉身而去。
任天豪有點茫然地想向那位丁三說什麼,姓秦的土老兒忽然一伸手,道:“你們進來。”
任天豪裝作很害怕,接道:“我們?進去?”
秦老兒道:“不錯。”
任天豪扶著譚長風,向屋內行去。譚長風一直是裝得很像,沒有說過一句話。屋內,似乎是個小小的花廳,陳設得十分典雅。但任天豪已經隱隱地覺出,這燕子樓的大掌櫃,在鬼王手下地位不低。
秦老兒指了指椅子,道:“坐。”
任天豪扶著譚長風在一張木椅中坐下,自己坐在譚長風身邊的一張錦凳上。
秦老兒看了兩人一眼,兀自走到格扇的門口,閉目而立。
他把任天豪和譚長風請了進來,居然只說了一個坐字,就再也不睬不理了。任天豪縱然藝高人膽大,這時也不禁心裡有些發毛。
猜不透對方在鬧什麼鬼。譚長風也不言不動,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不知過了多久,任天豪已經等得大感不耐,正想起身問那秦老兒話,突然一陣環佩叮噹之聲,傳入了耳中。
香氣四溢,豔光照人,任天豪一驚之下,只見一名花信年華的宮裝少婦,滿面春風地俏步走了進來。這位少婦的一雙妙目,卻是在任天豪和譚長風身上一轉,蓮步輕移,在上首的一張太師椅中坐了下來。秦老兒仍然閉目肅立,彷彿沒見到少婦出現。
任天豪直愣愣地瞧著少婦,心想:這就是大掌櫃?
宮裝少婦被任天豪瞧得似有些不好意思,舉手整了整鬢邊花環,嫣然一笑,輕啟朱唇,道:“你們要找我?”
任天豪心中一震,暗道:果然她就是大掌櫃!但口中卻接道:“我……是來找這兒的大掌櫃的!”
少婦道:“我就是!”她柳眉輕挑,充滿了一副媚人的神情,又道:“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任天豪道:“我……姓田,叫田浩仁,他……是我朋友,叫馮老五。”
少婦笑道:“馮爺……田爺……”
譚長風仍然故作迷糊,咧嘴一笑。
任天豪道:“大掌櫃,我這位朋友說,他有一個口信,要來燕子樓親自告訴大掌櫃的。”
少婦道:“哦?”她看了譚長風一眼,接道:“他為什麼不說話?”
任天豪說道:“病了!也許是中了邪了。”
少婦忽然向秦老兒道:“秦大叔,你看看這位馮爺,得了什麼病?”
秦老兒這才睜開了眼,道:“是!”說著緩緩走到譚長風身前,拉起譚長風的右手,把了一下脈,搖了搖頭。
任天豪和宮裝少婦都在盯著他。
少婦嫣然一笑道:“怎麼樣?”
秦老兒道:“沒有病,脈象不亂。”
少婦道:“那——他是中了邪?”
秦老兒道:“天下哪有什麼中邪這回事?他是受了別人的暗算。”
任天豪心中一驚,暗道:好厲害的眼光!少婦聞言也頗感意外,介面道:“是嗎?”
秦老兒道:“不會錯……”他一面說話,一面不停地在譚長風的身上拍打,忽然雙目圓睜,冷冷的寒光射向任天豪,道:“你們是本地人氏?”
任天豪道:“是呀!”
秦老兒道:“不是江湖中人?”
任天豪茫然一笑道:“江湖中人?什麼江湖中人?”
秦老兒嘆了一口氣道:“田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