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問話,一雙發直的眼睛,只瞪著譚長風看。
這個人的形貌,並不恐怖,只是那僵直的目光卻給人一種不像是人的感覺。
譚長風和那目光觸接,對望了一陣,忽然生出一種冷慄的感覺,忍不住手上加力,枯竹向前點去。他功力不弱,內勁貫注,就算是一塊木板,也會被這枯竹洞穿。但那黑衣人的肌膚滑溜得很,枯竹竟然向一旁側滑了過去。譚長風身不由己地向前一栽。
黑衣人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了譚長風右腕的脈穴,人也同時由棺材中站起來。謂長風立刻感覺到全身麻木。
羅剛疾然出手,一掌按在黑衣人的右肩上時,同時也運足了內勁,五指扣住了那人肩膊上的穴道。
黑衣人十分沉著,仍然靜靜站著未動,任那羅剛扣住肩骨。
羅剛在江湖上走了很多年,從來沒有遇上過這種事情,一個人的鎮靜功夫到了此等境界,那已經不能算是人了。黑衣人的肩胛處穴道受制,但他握著潭長風的右手,仍然沒有放開。
三個人,頓時形成了一個僵持之局。
李三奇冷冷地望著那黑衣人,說道:“朋友是真人不露相啊!”
這荒涼的後院中,並放著七具棺木,但開啟了一具,就有了那樣多的麻煩,另外六具之中,想來不簡單了。
黑衣人目光轉向李三奇。但他仍然沒有說話。
李三奇實在火了,冷哼了一聲,道:“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會說話嗎?”
黑衣人點點頭。
李三奇怔了一怔,付道:“好啊!原來遇上了一個啞巴!”
這時,突然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們進來於什麼?”
李三奇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布衣的老嫗當門而立。
她實在很老了,一臉皺紋堆擠,幾乎已經無法分辨出她的臉形、輪廓。但她兩道目光,卻銳利異常,閃動著冷厲的神芒。
李三奇這一回顧,發覺嶽湘不知何時已經離去。他暗吸一口氣,作好了應變的準備,才緩緩說道;“夫人是……。”
布衣老嫗接道:“我就是照顧他們的人!”
李三奇望著那黑衣人和另外六具棺木,道:”他們還要照顧?”
布衣老嫗道:”他們都沒有死,為什麼不要照顧?”口中說話,人已舉步行向那黑衣人。
看她步履蹣跚,但只一眨眼間,人已越過了李三奇,行到那個黑衣人的面前,嘰裡咕嚕說了數語。那黑衣人突然放開了潭長風,緩緩躺了下去。羅剛也及時放手。布衣老嫗取過棺蓋,合蓋上去。
李三奇足跡行遍了江南、塞上,通達七八種方言,但卻聽不懂那老嫗和黑衣人說的什麼話。
如若只以面貌去分,這布衣老嫗形貌的恐怖,實在超過那黑衣人很多。她老態龍鍾,但看她剛才行動的快速,蓋合棺蓋舉重若輕的神情,那實在是江湖中第一流的高手。只見她緩緩轉過了身子,望了李三奇一眼,冷冷說道:“這裡的人,都歸我照顧,我不希望有人驚擾他們,三位可以走了。”
李三奇道:“這七具棺木之中都有人嗎?”
布衣老嫗道:“不錯!”
李三奇嘆息一聲,道:“他們都還是活人嗎?”
布衣老嫗道:“如是死了,也用不著老身來照顧他們了。”
羅剛嘆息一聲,道:“既然都是活人,為什麼要住在棺樹中?”
布衣老嫗道:“這有什麼稀奇?人之所愛,各有不同,有些人喜歡住樓,有些人喜歡住山洞,他們住在棺材中,有何不可?”
譚長風道:“這七具棺材中,可有四個人是女的?”
布衣老嫗冷冷笑道:“你們問得太多了,趁老身還沒有冒出怒火,你們早些退去,免得老身動了怒,出手殺人。”
李三奇道:“老夫人,咱們到此地來,是想找個人。”
布衣老嫗道:“找人,找什麼人?”
李三奇肅容道:“一個穿著綵衣的神女,她昨夜裡殺了人。”
布衣老嫗道:“你們都是衙門的捕快嗎?”
羅剛心念一轉,忖道:看來,她對官方中人,似是有些顧忌。
李三奇一想,自己是大俠身份,不便隨口扯謊,於是便立刻接道:“這些事,咱們自然要查了。”
布衣老嫗沉吟了一陣,道:“不管你們是誰,都不能在這裡搗亂,請快些出去吧!”
羅剛道:“老夫人,你這把年紀了,自然是見多識廣,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