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六人寢室裡,張俏的人際關係實在是稱不上很好。
又問了一些張俏在學校裡的日常情況,五個女孩子的回答性質都不怎麼高,倒是臨走前互留聯絡方式的時候,都表現的很積極,甚至主動開口索要安長埔的聯絡方式。
“萬一我們忽然想起來什麼呢,電視裡頭不是都那麼演的麼,指不定誰突然想起來的一點什麼細節,就能幫你們一個大忙。”之前把張俏形容作宅女的那個姑娘笑嘻嘻的第一個開口,立刻得到了其他人起鬨一樣的響應。
安長埔笑著點點頭,二話不說的在自己隨身記事本上寫了一個號碼,撕下來遞給對方,然後向五個女孩兒道了謝,跟輔導員老師一起離開了寢室。
“現在的學生不好帶吧?”走出寢室樓,他問輔導員老師,“一個個的性格都這麼大方,我差一點招架不來。”
輔導員老師也無奈的笑了:“也不是各個都這樣,不巧被你們遇到一個普遍比較外向,不大害羞的寢室,而且偏巧你還真是比較受這些年輕小姑娘歡迎的型別。換成別人估計也不是這樣的待遇。”
安長埔苦笑著擺擺手:“我是個年輕的外殼,裡頭裝的其實是個小老頭兒,這種熱情我吃不消,也無福消受。”
一直到上車駛出大學的校門,秦若男都始終一言不發,安長埔在頻頻打量她之後,終於忍不住問:“怎麼了?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想什麼呢?”
“什麼也沒想,”秦若男搖頭,“我沒有你那麼受歡迎。能做的只有盡職盡責的扮演好自己的空氣角色唄。”
“不高興啦?”安長埔又偷空看了秦若男幾眼,極力的剋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說真的。我最招架不來這種特別熱情奔放型的姑娘,這種受歡迎的感覺如果可以選,我倒是寧可和你交換,我來負責扮空氣。”
“說一套,做一套。剛才給年輕小姑娘留電話的時候。我怎麼沒看出你有什麼勉強情緒來,不是挺痛快的麼?”秦若男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語氣裡的ph值實在是有夠低。
安長埔終於繃不住笑了出來,他先是在秦若男詫異的目光下笑出聲,然後才好不容易抑制住笑意,揉揉眼睛對她說:“那當然,反正回頭被電話轟炸的人又不會是我。我當然留的痛快啦!”
“什麼意思?”秦若男一愣,沒明白他話裡面的含義。
“我剛才給她們留的是你的手機號,”安長埔邊說邊騰出一隻手。拍了拍秦若男,“有時候搭檔的用處就是關鍵時刻拉出來擋槍子兒的,所以我只好犧牲小你,成全大我了!”
秦若男先是一愣,有些傻眼的瞪著安長埔。隨即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才還有些煩悶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只象徵性的用毫無殺傷力的嗔怪目光瞪了安長埔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翹了起來。
即便是在開車,安長埔也沒有漏掉秦若男這一情緒上的變化,眼底也滿滿的都是笑意。
傍晚時分,張俏的父親張學義又打電話來,說是找到了女兒之前去做隆鼻手術的一些單據,溝透過之後,安長埔決定讓張學義先把單據傳真過來一份,再把原件郵寄到公安局來。
張學義同意了安長埔的要求,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能夠發傳真的影印社,把手頭的單據傳真過來。
拿到傳真件之後,秦若男按照單據上面所顯示的醫院名稱在網上進行了一番搜尋,發現這是一家專門從事整形美容業務的私立醫院,在c市似乎還頗有口碑,成立的時間比較早,幾乎可以被視為整個c市第一批針對整形美容而設立的專科醫院,醫院的網站上有很多醫生和醫療專家的個人簡歷,由於傳真件的效果不夠好,上面的印章比較模糊,只能隱約看出是個三個字的名字,網站上主攻面部整形,尤其是鼻子這部分的醫生有好幾位,名字是三個字的佔了大多數,所以在收到原件之前暫時也無從確認。
不知道是不是張學義找的那家影印社傳真機不太好,幾份傳真檔案的清晰度都不大理想,只能看出個囫圇,在仔細檢視之後,秦若男發現張俏似乎有兩次看診的記錄,時間間隔僅有不到兩個月,一次是春節剛過的二月初,一次是三月末,並且三月末的那一次,張俏的就診記錄也並非複診。
儘管有了這樣的發現,沒有原件做證據支援,他們不可能憑藉幾張模糊不清的傳真件就到醫院裡去找人詢問,所以只好打算等第二天再說,張學義委託了最快的一家快遞公司,保證原件第二天就能夠準時的被送達公安局。
因為暫時沒有進展,秦若男和安長埔就沒有浪費時間在無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