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單身男性,面對如此主動的邀約自然沒有辦法拒絕,兩個人便發生了關係。
據阮偉毅自己的講述,當時因為他已經睡著了,醒來頭腦還不是很慶幸,和邵慧豔發生關係的時候很衝動也沒有想到開燈,一直到事後,他發現自己的手上沾了些血跡,這才注意到邵慧豔的手臂上有些原本剛剛結痂,又因為肢體接觸而在此滲出血來的傷口,一下子也嚇了一跳,連忙問邵慧豔這些傷口是怎麼來的。
“然後她跟我說,她殺了個人,胳膊上的傷是那個人反抗的時候弄傷的。”阮偉毅說。
秦若男心裡更覺得奇怪了,調查邵慧豔的案子以來,並沒有發現另外還有任何其他相關聯的人命官司。現在阮偉毅說邵慧豔自稱殺了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邵慧豔有和你說她殺了什麼人,為什麼殺對方麼?”她問阮偉毅。
“我問她了,她說反正人已經殺了,那人的車和隨身錢物也都被她偷出來了,又說了很多怎麼搭上對方,怎麼殺了對方的細節,還告訴我要不是她身上帶著蒙汗藥,提前給那個人下了藥,也不可能那麼順利的得手。她身上有蒙汗藥這個我知道,而且她來的時候還是開著車來的,在樓下打電話讓我看來著。黑色的一轎車,她沒車,身邊那幫朋友也沒人有車,所以由不得我不信。我越聽心裡越害怕,問她打算怎麼辦。她跟我說,不怎麼辦,就是想讓我知道知道她的厲害,我們倆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要是再想甩掉她,那就不光是交代我販毒的事情。她還會一口咬定我是殺人的共犯,和她一起殺人搶錢,到時候我們倆誰也別想好。”
阮偉毅咬牙切齒的說。兇狠的表情在臉上一閃而過:“我當時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股血湧上去,心裡想著自己早晚得被邵慧豔這女人給害死,與其被她害死,還不如她一個人自己死。其實那會兒我心裡也就是這麼一想,但是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倆手都掐在她脖子上了,她臉憋得跟豬肝似的,倆手使勁兒抓我,我一害怕,正好枕頭底下壓著把藏刀……”
他停頓了一下,沒有往下說,安長埔和秦若男也沒有催著問,因為接下來的事情他們就已經早有了解了。
聽阮偉毅說到這裡,他們心裡之前形成的疑問也有了答案,儘管邵慧豔已經被殺身亡,死無對證,但是從邵慧豔平日裡的言行風格,當天晚上與秦子揚的交往過程,以及她本人對阮偉毅講述的版本,基本上可以判斷,所謂的殺人越貨,不過是邵慧豔想阮偉毅吹的一個牛,因為想要要挾對方,讓對方不敢再輕易的向自己提出分手,邵慧豔把自己的盜竊行為誇大成了一場人命案,本想在男朋友面前抖抖威風,卻不曾想,自己竟然因為吹的牛皮而丟了性命。
“之後你是怎麼考慮到丟棄屍體的方法的?”安長埔問。
“我當時也挺慌張的,等我稍微冷靜下來一點,邵慧豔都死透透的了,”阮偉毅說,“我想著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她,最好別和自己扯上什麼關聯,想了一會兒,我就想到她既然殺了人,還開走了那個人的車,那我乾脆就假裝她殺人潛逃不就行了麼。那個扔她的地方我還算熟,以前往那兒藏過‘貨’,知道那附近平時沒什麼人活動,還有口被石頭壓著的井,我就趕緊把邵慧豔裹起來,趁著半夜鄰居都睡了,拿了車鑰匙把屍體搬車上去了。”
“為什麼要故意穿了一雙比較大的鞋?”
“我那是臨時的主意,看到車裡有一雙籃球鞋,就給換上了,覺得比較保險。”
“之後邵慧豔的屍體和車你是怎麼處理的?”
“我把車開到靠江的那一面山坡,順著坡把車推下去了,估計車應該會掉進江裡頭,人我就給扔枯井裡了,扔完把石板該回去我就下山走了。”
被問起是否去過“liquid”酒吧,阮偉毅也沒有試圖遮掩,老實的承認,在殺死邵慧豔之後,他藏起來多了幾天風聲,之後忍不住到邵慧豔平時最常去,也是她開闢的最大一個“市場”去看看,一方面想要探探風聲,看看那裡的人對於邵慧豔的突然失蹤有什麼樣的反應,另一方面,那家酒吧給他帶來了不少收入,邵慧豔死後,他也想另外物色一個能夠“接班”的人。
所以他特意買了一頂男士假髮、眼鏡和假鬍子,用邵慧豔生前留在自己家裡的粉底及雙眼皮膠遮掩自己的本來面目,間斷的去酒吧摸了幾次底。
聽了阮偉毅的講述,安長埔和秦若男都有些啞然,不知道該作何評論。原本以為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因為死者吹出的一個牛皮所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