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沒有多久,澈也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看到我已經醒了,便開懷一笑朝我走來,“欣愉丫頭,膽大包天啊,死過一會感覺如何啊?”
我白了白他眼道,“你自己經歷下也就知道了。”他忙聳了聳肩搖頭,“我才不要,禛渙的聆風不是每次都認人的。”
我低頭沉吟。
“哦,對了”澈忙瞪著雙眼,奇怪的問我到,“蘭兒那丫頭,怎麼啦,好像火氣特大,前面從我身邊走過,我想問她下你怎麼樣了。她見著我白了一眼,話還未等我開口,就留了我個大背影,轉身走掉了。”
我一愣,忙咯咯笑起來,也顧不得頸部傷口的疼痛。就見著澈莫名的看著我,眼裡全是問號,過了一會,他似乎明白什麼一樣,指著我道,“我好心救你,現在黑鍋也變成我背了不成?”
這下我笑的更猛烈了,一隻手捂著傷口,然後強忍著笑對著澈恭恭敬敬的說道,“南宮大俠的恩情,小女子定當回報。”澈白了我幾雙眼,便轉頭自己去倒水喝。
我的傷大概只養了三天,便開始坐不住了,因為在這幾天的日子裡,蘭兒說禛渙沒有來看過我,也沒有過問我,蘭兒奇怪的問我,“小小姐,這次你和莊主是不是有什麼事,以前你生病咳嗽下,莊主也會來問下,或者差人特地煎藥給你。”我就總是推託說,因為莊主事務繁忙,剛從京回來,抽不開身。其實我也是知道的,禛渙不願意看到我,是因為我是那個直闖入他想緊鎖的秘密的人。
我只身一人來到了山莊的清雲湖畔,才沒走多久,天空已經有小雨朦朧落下,打在臉上有一些冰涼。我便找了一棵柳樹下避雨。雨中的清雲湖,顯得格外安靜,雨打到湖上泛出的水暈,絲絲入心。我伸出手想去撫落下的雨點,剛一伸手,便感覺頸邊的傷口隱隱作痛。我忙縮手,輕撫,便瞥見遠處,湖的另一端一個白色身影立於風中。
雨彷彿怎麼也無法打溼他的身影,他只是決然地立於那裡,不似於人間凡塵。看著如此清冷消瘦的背影,剎那間那種疼痛又直刻入心扉。
“落花人獨立,柔月諾雙飛”便是今日如此孤獨的立於曠世中。我只是默默的看著,忽然那抹身影暮然回首看向了我這邊。我一個大驚,愣了一下,但轉瞬馬上衝那個身影微笑,伸手朝他揮了揮手。他朝我看了許久,彷彿一個隔世,又彷彿只是一瞬,便回頭,再不看我拂袖而去。
我站在那裡,雨還是順著楊柳枝瓣滴下。只是少了一份清涼,我緊緊握住自己的雙手,這樣一抹白色身影,我必要頃盡所有來溫暖他的清冷。
又過了三日,今天一大早我便跑到廚房忙這忙那,我從澈那裡瞭解到這兩天禛渙會空下來很多,五大堂主也已經分別回各處別莊去了。而人做錯事總是要賠罪的,也是要負責任的,至少我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即使死也是要死的個明白。
我便決定做禛渙最喜歡吃的紅豆沙。其實做紅豆沙並不需要那麼早便忙活,只是知道自己資質不太好,需要挑選上好的紅豆,然後濾過蒸煮,最後調料,放上我特製的奶香。我以前也不會做,一次心血來潮看著周嫂在做,便跟著學,後來漸漸獨創了奶香,便心血來潮的也往紅豆沙裡面放。當時拿給禛渙和澈吃的時候,澈就皺著個眉頭,稱味道奇怪他難以接受,再也不願意嚥下第二口。而禛渙卻頓了下,隨後溫柔一笑,點頭稱好。再以後每次禛渙要出莊回來總會讓我做上一次,他說這幾年這個也總算是我獨特有的小成就。
一股奶香混合著紅豆淳樸的味道從鼻尖傳來,我兀自滿意的盛了一勺放進嘴裡,松甜夾雜奶香,入口即化,暖意直佈滿全身。心想著真不知道澈是什麼口味,莊裡人吃過大多都說不錯,就他和蘭兒兩個人要他們再吃一口比登天還難,這方面他們兩人口味到極其相像。
暗香訣正文第5章臨松言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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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做好的紅豆沙來到了臨松苑,再次見臨松苑的匾額,暮然間又想到了倚梅園。臨松,倚梅,想是要在嚴寒中屹立,正如松一樣挺拔,像梅一樣的堅韌。想必寫這個匾額的人必是個不服輸的人,卻有著出於塵世的氣節,也想像松像梅一樣長久堅韌。
我低頭思忖著,甩了甩頭,臨松苑門口的侍衛沒有攔我,見是我,向我拱手做了個揖,我便直接穿過門口的庭院,踏進禛渙的屋子。那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溫暖。
禛渙的屋子擺設極其簡單,只是簡單中卻不失奢華。屋內主要以月白色調為主,青藍帷幔,月白桌布。只是再次審視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