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母雖然守寡多年,可也是當過兵部尚書夫人的人物,年輕時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哪裡會像那些愚婦般婆婆媽媽?
葛從周看著年邁的老母,心中感慨,淚光模糊了他的雙眼。他偷偷的拭去眼中的淚花,猛然轉身,硬著心腸道:“他日孩兒稍有寸進,定然回來迎接老母,請恕孩兒不孝,母親保重,孩兒告辭了。”
說罷葛從周大步向前行去,沒有回頭一次,他不是不想回頭,他是不敢回頭。他不想讓老母看見他臉上的眼淚,更不忍看見母親眼中那渾濁的淚花……
葛從周走過了兩道街的時候,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嘴唇哆嗦著、顫抖著,滾燙的英雄淚劃過兩頰,劃過嘴角,味道鹹鹹的、澀澀的……
他猛的擦乾了眼淚,昂起了頭,向著義軍的營地大踏步而去。
第六十章 葛從周來投
朱溫幾人邊吃邊聊,當然聊的最多的是今天碰到的神秘刺客葛從周,朱珍、胡真等人都不知朱溫為何如此篤定葛從週會回來,是以多次相詢原因。
對此朱溫只是微笑不答,靠,難道對他們說這是歷史上早就發生過的事情,葛從周本來就應該是朱溫的開國元勳之一?他們不把自己當神經病才怪呢!
怎奈朱珍那小子死纏爛打,不依不饒,朱溫不得不高深莫測的來了幾句:“山人自有妙計!天機不可洩露!”云云。這才讓幾人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
朱存看著這個一臉高深莫測的弟弟,心中感慨萬千,他明顯的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弟弟長大了,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整日只知道偷雞摸狗耍無賴的朱三了。他明顯的看到了弟弟眼中的精明和自信,想想也是,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再像以前那樣如何了得?
胡真和徐懷玉二人倒是對朱溫的話沒有任何懷疑,在他們心中,朱溫是他們的上司,也是他們最信得過的兄長。
胡真雖然現在獨領一軍,可只要朱溫一句話,定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不會皺一下眉頭。
徐懷玉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兵蛋子,一下子能和心目中十分敬仰的朱將軍平起平坐,可說是激動萬分。加上今天又見識了朱溫神鬼莫測的劍法,心中就對朱溫形成了一種莫名的崇拜。在他心中想來,朱溫既然那樣說就定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做屬下的只管聽就好了。
朱珍暗自撇了撇嘴,小聲咕噥了一句:“不說拉倒?誰稀罕麼?”
朱溫這時內力已經不弱,耳朵自然比常人靈敏的多,朱朱珍說的聲音雖小,可還是一字不落的傳到了朱溫的耳裡。朱溫假意生氣的瞪了朱珍一眼,道:“你咕噥什麼呢?”
朱珍心中一驚,靠,也太絕了吧,我這麼小的聲音他都聽得見。趕忙裝作事不關己的樣子低頭扒飯,誰知一下吃的猛了,給噎住了,趕忙灌了半碗湯,之後趴在那裡大聲的咳嗽。
朱溫揶揄道:“珍兄弟,慢點吃,雖然你三哥我做菜還可以,你也不至於噎成那樣呀?你三哥我的手藝你又不是第一次嘗,何況我怎麼看你只吃飯不吃菜呀?光吃米飯都能噎成那樣,你幾天沒吃飯了?是不是軍需官沒給你發糧食?還是早就等著吃你三哥我這頓飯而故意幾天沒吃呀……”
朱珍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臉上憋得通紅,也不知是被噎的還是被朱溫給說的。不過肯定不是喝酒喝紅的,因為今天是攻入濮州治所甄城的第一天,為防萬一,朱溫下令軍中嚴禁飲酒。
朱珍乾咳幾聲道:“你們先吃著,我去城中巡視一番……”說著逃也似的去了。
朱溫等在後邊一陣竊笑。
午時,朱珍帶著胡真、朱珍、徐懷玉等人在城門口迎接黃巢。
黃巢雖然已經稱了黃王,可還是一身書生打扮,面帶微笑的騎馬緩緩向朱溫等行來。黃巢左右兩邊是尚讓和孟楷,身後是外甥兼大弟子林言。再後邊一字排開是秦彥、李勍、李罕之等將領。
朱溫等翻身下馬,步行迎上黃巢,單膝跪地,一抱拳,朗聲道:“末將朱溫和胡真等幸不辱命,已經成功拿下甄城,恭請黃王入城。”
黃巢親自下馬扶起朱溫,笑道:“真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有一套,我都沒想到你會來這麼一手,我還以為朱珍那小子跑來跑去不過是想浪費守城軍士的箭枝,誰知那不過是個障眼法呀!我本想著你就算能攻破甄城,最少也要十日,哪想到你當天就給拿下了!呵呵……”
黃巢如此在大庭廣眾之下讚揚朱溫,尚讓和林言心中頗有些不爽,可又能如何?本想讓人家出醜露乖,誰知卻讓人家大大的長了一回臉,心裡就別提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