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歸霸見葛從周發怒,也不敢回嘴,葛從周是他的老上司,也是拜把子的大哥,這次王爺遇險,自己確實難辭其咎,哪裡敢吭聲。
葛從周見張歸霸不吭聲,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道:“王爺現在已經回到了大營,幸虧王爺勇猛無敵,我只看見王爺渾身的血,不過王爺說那血不是自己的,現在你家老三生死未卜,王爺命我出來找老三的下落。”
他說的老三當然就是張歸弁了,現在敵人撤了,張歸弁還沒有聯絡上,葛從周已經派人過去打探情況了,葛從周跟張歸霸說了情況,親自也過去了。
葛從周還沒到跟前,就碰上了剛才差過去的親兵,那親兵道:“張歸弁張將軍身受重傷,身上中了五六箭,肩膀、後背上都是刀砍矛戳的傷,渾身鮮血,將軍你快去看看吧。”
葛從周虎目含淚,快步上前,見已經有五六個軍醫在給張歸弁清理傷口,動手止血包紮,軍醫們見葛從周過來,急忙想上前行禮,葛從周擺擺手道:“不需多禮,救人要緊,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人救回來,如果張將軍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們就等著掉腦袋吧!”
幾個軍醫嚇的一哆嗦,急忙投入了營救工作,整整弄了兩個時辰,才把張歸弁身上中得箭弄出來,縫合傷口,上金瘡藥,包紮,一切處理完畢的時候天已經是下午了。
葛從周讓人弄了個擔架,讓兩個大塊頭計程車兵把張歸弁抬回了大營,一行人回到大營,朱溫早已在營門口等著了,見到葛從周急忙高聲問道:“通美,張老弟找到了嗎?”
葛從周翻身下馬,先給朱溫施了禮,道:“人是找到了,不過受了些傷,失血過多,現在還昏迷不醒,我們趕到的時候他身邊只有兩百人了,這一次損失了四千多人,我不把朱瑾這小子活剮了,難解我心頭只恨!”
兩人正說著話呢,後邊抬著擔架的兩個士兵已經過來了,朱溫趕忙撲上去,看著張歸弁臉上已經風乾了的血漬,還有肩膀上、胸腹上纏著的繃帶,由於傷口過多,張歸弁綁的跟個木乃伊一般,臉色慘白的要命。這顯然是失血過多照成的,在那個時代醫學落後,根本沒有輸血的工具,也沒有輸血這一說。
朱溫見這樣不是事兒,雖然張歸弁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可脈搏卻還是很微弱,彷彿隨時都可能停止,想來如果不輸血的話,恐怕很難撐到明天早上。朱溫把幾個軍醫喊來,問:“張將軍的傷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危險?”
一個為首的軍醫看了葛從週一眼,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葛從周冷哼一聲,怒道:“王爺問你話呢,怎麼磨磨唧唧的不肯說?是不是要軍法從事才行?”
嚇得那軍醫腿一軟就跪下了,抖抖索索的說:“張將軍失血過多,雖然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但張將軍昏迷不醒,就是想熬一些補血的藥物也喂不下去,照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撐不過今天晚上……”
葛從周和張歸霸一聽這話,當場就發飆了,手按刀柄就想動手,被朱溫擺擺手,制止了他們的粗暴行動,其實兩人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只是現在見張歸弁生命垂危,心裡難過,想找一個人出氣而已。
朱溫制止了兩人後,緩緩的道:“張將軍也未必就沒有救,辦法還是有的,只是缺少工具……”確實,朱溫是o型血,可以隨時輸血給張歸弁,可在那個時代哪裡有輸血的工具啊。現做的話肯定來不及,當時的條件那麼差,哪裡能說做就能做出來的?
不過這也難不倒朱溫,朱溫命人找來一個皮質的水袋,用刀削去了口,成了一個皮口袋,又命人找來一些乾枯的枯草,朱溫從其中挑出一個細長的空心草莖,雖然比針頭略粗,但也湊乎用了,用嘴試了下,透氣效能還行。
朱溫就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如泉湧般流入了皮質水袋中。
葛從周和張歸霸見朱溫自割手腕,兩人急忙上前阻攔,被朱溫攔了下來,朱溫沉聲道:“想救人的就不要動,一邊兒待著去!”
張歸霸感動的一塌糊塗,王爺為了救自己的弟弟,竟然放自己的血,雖然他不知道朱溫用什麼方法把血輸入弟弟體內,但他已經清楚了朱溫的目的。
張歸霸哽咽道:“王爺,就是用血,也不能用您的啊?我是張歸弁的大哥,應該我來才是,怎麼能讓王爺您冒險呢?”
朱溫不搭理他,繼續放血,直到放了大約有六百毫升的時候,朱溫才罷手,讓軍醫過來幫自己把手腕上的血止了,上了金瘡藥,綁上繃帶。朱溫活動了一下手腕,雖然有些無力,但無傷大雅,朱溫把那根枯草的一端插入袋子,再把口袋繫上,調轉了過來,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