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小說:崇禎皇帝 作者:蠍子王

徒弟。他心中一急,竟然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大叫道:“徒兒!”

少年被綁著推桑上堂,一眼就看到了平躺在地上的師父,衣衫破碎,頭髮披散,血跡斑斑,早已沒了人的模樣,不知有多少處傷口,也不知是死是活,本待撲上前去,身子早被番役們牢牢拉住,只得大聲呼喊:“師父!師父!”卻見師父靜靜地躺倒著,毫無聲息。少年大哭,番役們七手八腳將他吊在樑上,又將一桶桶冷水潑向鄭仰田。少年見師父醒了,喜得大叫:“你們放了我師父,放了我師父!”

許顯純離了座位,揹負雙手,踱著方步,來到少年眼前,笑道:“你該是個明事理的孩子,也是個孝順的徒弟。要救你師父倒也不難,只要將那日你師父對信親王講的話再說一遍,我就會放了你師父。”

少年收住眼淚,冷笑道:“你們放過了師父,可是師父卻放不過我,小民豈是欺師滅祖的無恥小人!師父受刑,弟子何忍?不要多廢心思了,你們動手吧!權當我替師父承受些苦痛。”

“好!好孩子!這般有情有義,真是難得。大刑的滋味想必你還沒嘗過,本大人可不想教你小小年紀受此煎熬,還是招了吧!別不識時務!再說你師父到了本司,就是不死也得殘廢,他成了廢人,往後怎麼帶你行走江湖?何必還不顧性命這般護著他呢?”許顯純連哄帶勸,又拉又打。少年依舊搖頭,咬緊牙關說:“小民的性命是師父給的,若不是師父,早就餓死在老家了。今日能與師父一塊兒死,也算報答他老人家了。”

“那本大人就成全你!”許顯純一揮手,即刻上來兩個番役,從火爐中一人夾起一個鐵鞋,就要往少年腳上套,通紅的鐵鞋烤得皮肉火辣辣地疼,少年不由緊緊閉上了眼睛。

“慢著,慢著!你們不要難為他。”鄭仰田乾裂的雙唇間發出一聲嘶啞低沉的喝叫,他掙扎著想用沒有被燙傷的那條腿支起身子,可是那條腿也被打得不聽使喚,剛剛離地數寸,力氣用盡,翻身摔倒。許顯純走到他身邊,冷笑道:“本大人是朝廷的五品命官,怎麼卻要聽你的吩咐?你說不要難為他,可是你別難為老爺呀!你要對得起什麼祖師爺,本大人也要向九千歲交差。你咬牙不說,那我只好拿你徒弟開刀,先斷了你師門的香火,看你還對得起對不起祖師爺?”

幾句話說得鄭仰田心如油煎,慌忙哀求道:“他還是個孩子,什麼也不知道,大人就高抬貴手放過他吧!”

“哼!放過他?那九千歲會放過本大人嗎?”許顯純奪過番役手中的火鉗,將鐵鞋放在火爐中又熱了熱,作勢就要往少年腳上套。鄭仰田剎時萬念俱灰,叫道:“你們不要難為他,我說,我說!”伏地大哭起來。

“師父,不要求他們,徒兒不怕死,徒兒要與師父死在一起!”少年在樑上奮力掙扎,無奈繩索卻極結實,捆得又牢,動不得分毫,急得失聲痛哭。

“混賬東西!你動不動就說死,這樣爭強鬥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使我門道術失傳,師父怎麼去見你九泉之下的師爺,怎麼對得起開山的祖師吶!”鄭仰田雙手拍地,大哭大叫。

“師父愛你如子,你應該遵命領情才是!”許顯純眉開眼笑,暗贊此計大妙。笑吟吟地隨手將火鉗扔掉,行刑百戶忙遞上雪白的手巾,他抹淨了手,說道:“這又何苦!早說了何致於會傷成這樣呢?說吧!”

鄭仰田說:“你們先把我徒兒放下來,我囑咐他幾句話。”

少年一被解下房梁,便飛身撲到師父跟前,跪下大哭。鄭仰田強忍悲聲,哽咽道:“徒兒,師父恐怕再也不能照顧你了。我死不足惜,只要你能繼承師父衣缽,光大師門,師父就含笑九泉了。”

“師父——”

鄭仰田抖抖地伸出右手,撫摸著少年的臂膀,見那片淤血顏色轉淡,咧嘴欲笑,卻覺氣血翻滾,竟笑不出聲來。喘息一會兒才說:“你若能活著出去,千萬要把師父的骨灰運回老家福建莆田,歸葬祖塋,也算你我師徒一場。師父早年既隨你師爺修道,不及侍奉雙親,也只好到地下再盡孝心了。”

“好了,絮叨什麼?盡說些不著邊際的廢話!”許顯純已不耐煩。鄭仰田並不理會,用盡平生力氣抱住少年,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今日說與不說,師父怕是都難以逃出此地。為師就只說出測的字,如何解說,只要你守口如瓶,大可活著出去。切記,切記!”然後扶著少年歇息一會兒,喘喘說道:“信親王測的字不過是一‘巾’一‘帽’。我已將解說之法傳授了徒兒,普天之下恐無第二人可以破解。”說著,張口噴出一股鮮血,身子向後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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