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還給你幾十塊光洋呢!〃
許布袋瞪了孫毛旦一眼:
〃都怪你不早點說,以為又讓我去喝酒。既然這次是真的,我傢伙忘到家裡了!〃
孫毛旦笑了:
〃我以為你變卦了呢!〃 也撥轉馬頭,陪許布袋回去。
到了許布袋家,許布袋把兩個屋子找遍,沒有找到他的傢伙。最後在豬圈食槽子下找到了,原來是一把生鏽的殺豬刀。孫毛旦〃撲哧〃又笑了:
〃我以為什麼好傢伙,原來是個生鏽的殺豬刀,還不如我送你一個小攮子呢!你的那把盒子呢?〃
許布袋悶著頭說:
〃上次賣給老丘了!〃
孫毛旦也不知老丘是誰;兩個又騎馬上路了。路上許布袋問:
〃要我去殺誰?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我認識不認識他?〃
孫毛旦說:
〃怎麼不認識,就是李老喜!就是他僱人把殿元哥給勒死了!前些時候他老不出村,沒地方下手,昨天他去他閨女家聽戲,出村了,你乾爹就讓叫你來了!〃
許布袋一聽是李老喜,又勒住馬,說:
〃要殺李老喜?李老喜這人我可覺得不錯!〃
孫毛旦問:
〃他怎麼不錯?〃
許布袋說:
〃小時候我到他家偷棗,一次被他家狼狗纏住,他喝退狼狗,也沒有打我!〃
孫毛旦又有些著急:
〃那是小時候,現在他可把咱哥給殺了!〃
許布袋想了想,嘆口氣說:
〃那就殺了他吧!〃
這樣到了孫家。孫老元已經在家擺了一桌酒,兩人一到,就讓入座。酒過三巡,孫老元問:
〃路上毛旦都跟你說了?〃
許布袋說:
〃說了,什麼時候動手?〃
孫老元說:〃這都五更了,他昨天去的,昨天聽了一天戲,今天還要聽一天,今天晚上吧!〃
許布袋說:
〃那怎麼現在給我叫過來了?〃
孫老元說:
〃一會兒天就明瞭,白天你睡上一天,養養精神!〃
許布袋說:
〃養什麼精神,我還跟毛旦去打兔吧!〃
孫毛旦很高興,但孫老元說:
〃不能打,不能打,這事還得保密,你得藏著,不能讓人發現!〃
孫老元又說:
〃布袋,這事一定要小心,牛市屯人多嘴雜,動手要在後半夜。他女兒家的地形,我已經打聽好了,到今天晚上再告訴你!去時我還給你準備了兩個幫手,讓他們在村外接應!〃
許布袋不高興:
〃乾爹,你幹事還是這麼囉嗦,我要單獨行動,我不要幫手!〃
孫老元說:
〃我的兒,這是殺人頭點地的事,冒失不得,去兩個人在村外給你牽馬,你萬一出了事,跑起來也快!〃
許布袋撅著嘴問:
〃是兩個什麼人?〃
孫老元說:
〃實靠得很,就是咱家的老馮和老得。為了保密,現在不能告訴他們,就說跟你去借東西。等到了路上,你再告訴他們吧!〃
當下商量完畢,孫老元就讓孫元旦帶許布袋去西廂院睡覺。這天許布袋倒很老實,一覺睡到太陽偏西,才起來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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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喜已經在女兒家聽了兩天戲。頭一天聽的是《秦雪梅弔孝》,第二天聽的是《王寶釧守寒窯》。但他不懂戲文,也就是坐到椅子上聽。聽來聽去,沒聽出個什麼意思。親家老關在旁邊陪他,一會說〃玻璃脆出來了〃,一會兒說〃玻璃脆出來了〃,他也沒聽出玻璃脆唱得好到哪裡去。這次親家對他不錯,專門宰了一隻羊,殺了幾隻雞。雖然馬村不算大,但李老喜大小也是個村長,看戲往前邊放椅子,眾人都讓,都說:
〃馬村村長來了,馬村村長來了。〃
牛市屯屯長姓牛,坐在戲臺下最前排,這天扭頭髮現了他,也笑著向他拱手:
〃喲,李村長來了,給敝屯增光!〃
李老喜也笑著拱手:
〃屯長客氣了。哪天有空,到小村去玩玩。〃
牛屯長說:
〃一定去,一定去。臺上打板了,咱們先看戲!〃
戲一散,親家老關就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