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軒緊握的手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後才把脈。
“他的生命力很強,一般人中這樣的毒,恐怕早就一命嗚呼,撐不到你帶他來讓我救。”白寧賢說著坐在了床邊,檢查起雲梓軒的五官,“他體內的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如果不是內力強勁抵禦了毒氣的入侵的話,就算救活過來,也只能是一個廢人了。”
寧雲遲疑了一下,然後才上前兩步站在床邊低頭看著昏睡不醒的雲梓軒,發現從她上次見到這個男人之後,他似乎又瘦了一圈,眼睛下面那黑色的陰影怎麼看怎麼刺眼,至於下巴周圍長出的鬍子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男人味。
這男人,不管人品如何相貌卻是一流的。就算到了現在這地步,臉色微微發青,雙唇蒼白到沒有一點血色,雙目緊閉可是依然流露出一種堅毅的感覺。寧雲在心中嘆息了一下,看到白寧賢似乎準備扯開雲梓軒的衣服檢視他身上的其他傷口,這才後退了幾步避嫌地走到了門口和青羅說起了雲梓軒的情況,讓她放心。
說著說著,兩個人的話題就轉向了紫薇的身上,寧雲正想交代青羅多多接近紫薇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因為這兩天的相處,她與白寧賢親近了不少,在心中真的把他當成了弟弟。這個時候聽到他驚呼,立刻回身衝進了房中,以為是雲梓軒醒來要對白寧賢不利,可是進屋才發現雲梓軒依然昏睡不醒,而白寧賢手中卻用力地捏著一塊白玉。
“四弟,”寧雲見了這樣的情形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才放慢腳步上前停在了白寧賢的身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難道說雲公子身上帶著的這玉佩竟然有問題?”
白寧賢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許久才緩慢地把那塊捏在手指間的白玉雕刻著半朵薔薇的玉佩塞進了雲梓軒的衣服裡面,然後回頭對著寧雲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
“四姐不用擔心,我只是沒有想到一個窮到只能讓我這個還沒有出師的學徒治療的人,竟然會有那麼好的一塊玉而已。”白寧賢說的話不要說是青羅,就算是對於自己目前的身份還是一知半解的寧雲都不信。
她懷疑地看了白寧賢一眼,因為心中相信這個弟弟絕對不可能害自己,這才作罷,沒有開口詢問什麼。
兩人到客廳說了一會兒的話,沒有多久留在客房照顧的青羅就過來回稟說是雲梓軒醒了過來。
寧雲看了看白寧賢有些不安和忐忑的神色,明白關於雲梓軒的事情,他肯定是有要緊的東西瞞著自己。想到這裡,她心中隱隱有些不悅,不過最終卻是淡淡地笑了下,甚至順便把青羅給帶走了,說是看看白寧賢園中的花草。
等到快要用晚膳的時候,白寧賢才臉色蒼白地從客房中走出,在院子中研究那些花花草草的寧雲連聲叫了他幾下,他才回過神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堪的笑容,早已經沒有了寧雲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翩翩佳少年的樣子。
寧雲心中疑惑更多,不過因為青羅在一旁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說白寧賢累了一下午,讓青羅吩咐廚房的人傳菜,她要和白寧賢一起用晚飯。
等到青羅轉身離開了院子,寧雲這才毫不避嫌地扯著白寧賢的手臂到了客廳,低聲詢問他下午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寧賢臉色猶豫了半天,這才開口。
“那雲梓軒是我們白家的故人。”
“故人?”寧雲一愣,想到青羅他們兄妹曾經說過雲家是十年前被人一夜之間滅門的,心中當下就有了疑惑,“十年前四弟才不過四五歲的年齡,怎麼可能記得這麼多?不要說你,就是我,也不曾記得雲家的事情……”
話說到最後,看到白寧賢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寧雲終於收聲。半響,她才又試探著開口。
“四弟莫不是怕那位雲公子給我們帶來麻煩,還是顧念昔日爹孃那邊的情分?”
白家與十年前滅門的雲家有故,這還真的是出乎寧雲的意料之外,不過想想當時身中奇毒,而且帶著重傷的雲梓軒竟然非要讓白寧賢來救命這就是一個破綻。
當初她以為是白寧賢醫術高超,聲名在外。可是,來莊子這兩天也弄了個清楚。而現在看來,恐怕是雲梓軒心中知道白家的情況,甚至於連白寧賢小時候身中奇毒,長大後百毒不侵,血液能解各種奇毒,所以才找他來救命的。
問題是,為什麼雲梓軒當初不肯告訴她兩家的關係呢?如果當時她心一狠不管他的話,他豈不是要一命嗚呼?
寧雲左思右想得不出一個合理的結論,想要問白寧賢,可是他說話左顧右盼就是不肯說重點。等到青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