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水推舟地接受了。
等早朝結束,群臣都走光,鬱修錦靠在椅背上,鬆了口氣。
他昨晚一晚沒睡,剛才在朝上的語氣似乎顯得有那麼一點不夠平易近人,也不知有沒有損害到自己在百官心中的形象。但關於黎四九的這件事完美收場了,讓鬱修錦覺得有點兒小驕傲。
他睏意上湧,正想回宮小睡一會兒,卻見一個小太監快步走進太和殿中:“皇上,太后說要見您。”
鬱修錦張了張嘴,無奈道:“……朕這就去。”
*
慈寧宮中。
鬱修錦呷下一口滾燙的濃茶,提起精神聽太后罵自己。
今日沒有鬱言禮在場,太后的言語也沒那麼剋制了,她一下一下地搓著尖細的指尖:“你把哀家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昨天裡剛說過要防備著黎四九,離他遠點兒,皇上你倒好,直接睡在了人家宮中!”
鬱修錦淡道:“黎四九還沒那麼傻,就算真的要對朕下手,也不會選在皇宮。”
太后柳眉倒豎:“他要是真下手就晚了!你有幾條命經得起這樣的冒險?!”
鬱修錦不語。
太后盯著自己兒子看了良久,不解問道:“從昨日起哀家就覺得奇怪……皇上,莫非……”
太后頓了頓,找了個詞來形容鬱修錦的行為:“莫非你是在袒護黎四九?”
話音剛落,太后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她想起昨日,鬱修錦臨出門時突然問的那句話:“有沒有可能……他想要進宮的原因,是真的喜歡朕呢?”
當時她還笑話,鬱修錦年齡還小,竟還相信兩情相悅。
等等……
情?
太后心中一緊,狐疑地盯著鬱修錦:“是不是那黎四九對皇上說了什麼甜言蜜語?還是什麼別的?哀家聽說黎四九確實有幾分姿色,難道皇上您……”
鬱修錦眉毛微皺,斬釘截鐵地道:“怎麼可能!”
“那是為什麼?”
鬱修錦沒回答太后的問題,卻道:“黎四九絕不會害朕的。”
太后只覺得有股怒氣一下子衝到自己的腦門兒,她氣得忍不住扶額:“黎四九是什麼人?他是隻用了五年就當上將軍,有勇有謀、手握兵權的謀略家!他仗著一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違過多少旨?和朝廷對著幹過多少次?皇上你不防他,反而覺得他不會害你?”
鬱修錦沉默了好半天,似有話要說,但最後只是道:“朕一定會好好安撫他,母后放心。”
太后氣道:“你安撫他,難道就有用嗎?”
聞言,鬱修錦深深看了母親一眼。
當然有用。
因為黎四九愛慘了自己。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