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好與不好呢?又怎麼才算是好?“你走了之後,我一面瘋狂的想你,一面又痛恨自己,叫自己不要再想你,可每次想到你的時候,還是會覺得難過。”她本來想給她講這句話的,可終究沒說出口,她曾聽人說過,對愛可以卑微,但對愛人不要,她不想那樣卑微地去愛,那樣委曲求全,她再痛再不捨,都是她自己的事,她更不會去威脅她什麼的,太難看,她只是苦笑,“挺好的,你們投資的這部劇給了我不少錢,都足夠我換一套稍微大一點的房子了。”
藍靜宸只覺得整個心房像個蜂包被無數只蜜蜂一點一點地蜇著,她說這樣的話也是氣她,她知道的,只喃喃道,“那也還好。”
“你呢?這一年又掙了多少錢?現在應該不愁錢花了吧?萬盛集團涉獵影視文化,你都直接負責人了,看來你和言世明的好事應該也不遠了。”她越說越刻薄,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樣刻薄,說好的不失態呢?就這樣,一刀刀地捅著藍靜宸的心,這樣就快意了?
藍靜宸自然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低著頭握著她的手,她丟不下虛榮,丟不下榮華富貴,她丟不掉自己的身份和家室,因為除去了這一切,她什麼都不是,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勇敢,卻原來自己是最懦弱,也是最自私的那一個,她配不上她,上官水水說的都沒錯,她無力反駁,也不會反駁,只雙手交叉摺疊。
“我們,分手已經一年了。”上官水水因為自己的刻薄軟下心來。
“嗯。”藍靜宸話裡濃濃的鼻音。
“她們說很愛很愛的人分手後沒有辦法再做朋友。”
“嗯~”她鼻音更重了。
“那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藍靜宸無言。
“也不要再聯絡了,你不能再給我打電話,離我遠一點,有多遠,是多遠,你聽見沒有?這樣我才能站得起來,要不然我一直都瘸著腿,你這一走,就抽掉了我一條腿,我用了一年都還是站不起來,你離我遠一點。”
她眼淚只一顆一顆地往下掉,掉在她的手背上,滾燙。。。。。。
“你聽到沒有?”上官水水已是帶著哭腔。
她默然點頭。
上官水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四目相接,是無奈,是悔恨,是不捨,是繾綣,就在她要扭頭的一剎那,藍靜宸突然吻上她,那樣突兀,只碰到唇,她沒有躲開,只愣住,藍靜宸也如此,只遲疑了片刻,她便吻了上來,水水大腦一片空白,卻只由得她牽引,一點一點地侵蝕,一點一點地屯門,唇交纏在一起,像要把彼此給捲進去,所有的戀愛都不是要準備去談的,所有的情。欲也不是說剋制就能剋制的,就那樣吻得動了情,不知道是心理的還是身體的,只兩具身軀真如干柴般,一碰就點燃了,她們急迫,激動,帶著毀滅,在那車廂裡,吻得開始上下其手,她想她,她又何嘗不是呢?她摸著她的身子,潛進她的衣服,撫摸她的每一寸肌膚,她穿過她的長裙,直沒她的大腿跟,她一步步攀上耳垂,頸項,卻突然埋在她的頸間哭了起來,那嗚咽如這寒夜的風,穿過上官水水的衣襬,穿過她的袖口,她哭得泣不成聲,水水只兩眼含淚,跟著她哭。
她悵然道,“我沒有辦法控制見到你的反應,但只要你不想,我就控制自己不來見你,不再聯絡你,不再打擾你。”
水水最後親了親她的唇,拉開車門,走在了那寒冷的夜色裡,總覺得這一年好漫長,葉晨以前說從來不知道她是如此情深之人,是啊,但凡情深,總是執念,她就這樣跌跌撞撞地走在這夜色裡,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會好起來,但總是會好起來的吧,她那瘸掉的腿也終是會長出來的,她亦是不知道三個月以後她從北京回到s城參加葉晨的婚禮竟然也是藍靜宸的婚禮,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不知從哪家店裡傳來歌聲,那女聲唱著:“
不想讓你為難
你不再需要給我個答案
我想你是愛我的
我猜你也捨不得
但是怎麼說
總覺得我們之間留了太多空白格
也許你不是我的
愛你卻又該割捨
分開或許是選擇
但它也可能是我們的緣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