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藹霖懷裡緊緊抱著工作用的資料,腳上高跟鞋踩出有節奏的聲響,她思緒有些亂亂的,倒不是被爆出了自己的*,陳年舊事畢竟是她自己的事情,只隱隱地,憑著直覺,葉晨看自己的眼神,她有些慌亂,也有些不堪,生怕葉晨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就算是自己自作多情也是要阻止她的,她走得更快了,像是腳下生風,不經意間怕葉晨叫住自己,不想讓她誤會。
倒是葉晨幾度受挫,還哪裡有力氣叫住那個自己還沒有開口就已經拒絕了自己的人呢?她難過地趴在方向盤上,有一種悽楚的舉目無親的感覺。
那之後,言藹霖從未再主動找過她,而她忙於她媽那個事情基本無暇顧及了,或者,那就是她心裡故意的逃避,過了幾天之後,她終於逮住了葉天霸,他憔悴地從一個裝X的中年土豪變成了滿頭白髮的糟老頭子,葉晨受不了老頭子看她的眼神,確切地說,老頭子自從老家回來之後看她的眼神都不再落實,要麼是兩父女壓根就見不上面,就在同一個屋簷下,要麼老頭子遠遠地看她一眼,也就走了,回來一週,葉晨終於在他臥室房裡守著了他,他剛換上了一身衣服,就要準備出門的樣子,“都這麼晚了,還要上哪兒去?”
“有點事出去一下。”
“不準去。”葉晨有些怒道,她對於這種冷冰冰靜默的氣氛完全沒辦法,只心裡會像貓爪一樣的惱火。
“聽話,真有事。”
“這麼晚了還能有什麼鬼事情,我們談談。”儘管葉晨並未想好能和葉天霸談什麼,關於他年輕時候犯下的那些混蛋行徑,用現在的話說,她爹就是一個不可饒蘇的無恥渣男,在得知了真相之後,她腦子裡也總是會想起要是那天早上她爹沒有一直死賴在賭場,她媽沒有天不見亮就去找他,而三歲的自己也沒有發燒到快得腦膜炎,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她也能成為父母雙全的人,現在她媽也能像這天下間所有的母親一樣唸叨她懶惰,不懂得收拾好自己,葉天霸那麼操蛋,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妻女,她是第一受害人,她該把他當做最大的仇人才是,可偏偏這個人,卻是這個世界上她最親的人,含辛茹苦把她養大的人,把她捧在手心裡溺愛的人,葉晨很煩惱,更是心情複雜,她從來都是單細胞生物,老天卻把最為複雜的東西拋給了她,她亦不知道還該如何和老頭子相處,該與不該?她不知,她只知道她不想,她不想恨老頭子。
葉天霸難得正眼瞧她,那雙眼睛混沌得似乎都快看不清人影,只是卻再沒有迴避,只垂著手下樓到客廳,背靠在沙發上,整個人陷進去,他拿出一支菸,點燃,放在嘴邊,他已經很久沒有抽過煙了,葉晨坐他對門面,只兀自問到,“之前也是在這個位置,你就準備告訴我的是不是?瞞了那麼多年怎麼不繼續瞞下去?”
“我自私,也害怕。”葉天霸掌心揉了揉眼睛,“最近總是夢到你媽,夢到她怪我,怨我,打我,不原諒我,一直沒給你說,一是不想你難受傷心,二.......”煙沒吸,快要燃到他手指,“怕你知道後也會怨我,甚至,不認我,你媽的事,我有責任,有些錯,犯下之後,一輩子也沒機會補償。”
葉晨聽著他說這些話,只覺得眼睛也澀澀的,“這麼些年,為什麼兇手卻一直沒抓到?”
葉天霸斷斷續續說著這些年他找了多少人,正道黑道地找,花了多少錢,求了多少人,他們家,也就是比普通人家多一些錢而已,可是沒有權,更沒有勢,前些年葉天霸做生意,接單掙錢,也是告爹爹求奶奶當過不少孫子,可依然無果,一是事故發生的年生太久遠,剛出事那幾年怕影響葉晨成長,他一個人帶著葉晨去了水樂鎮生活,戒賭和戒毒一樣,上癮的東西都是一個樣,還得還高利貸的債,錢,怎麼也還得清,命,卻還不起了。
“爸爸欠你們的,還不清了。”菸灰掉在他藍青色的褲腿上,葉晨只盯著那菸灰看,“你欠我媽的,不欠我。”她抽了抽鼻子,“我這段時間上水水那兒住一段時間,你........”
“按時吃飯,哪裡不舒服就吃藥,像晚上這麼晚就不要經常出去了,榮卿卿也不是萬能的。”葉晨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做這樣的決定,或許,時間能幫著她解決一些事兒吧。
當天夜裡,她拖著一個MINI行李箱堂而皇之地住進了上官水水的單身公寓,上官水水在電腦前敲著東西沒仔細看她,她悄無聲息地來到水水身後,才發現她的工作介面一片空白,手指倒是在鍵盤上敲著亂七八糟的字,敲了又刪,刪了又敲。
“這是在幹嘛呢?”
水水肩一抖,嚇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