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篡奪大位,那算不算造反?你少在這兒得了便宜賣乖!”
厲問鼎點點頭,說道:“既然南宮兄不肯聽我良言相勸,厲某忝為東主,惟有閉門清惡客了!”
話音一落,大殿的八扇朱門砰然關閉,殿內火燭齊齊燃起,照得亮如白晝。
南宮北斗八字步一站,眼皮也不抬半下,蔑然道:“厲麻子,你嚇唬誰呢?實話告訴你,厲青原那小子給石丫頭提鞋都不配!你奶奶的趁早死了這條心!”
厲問鼎左掌橫抬胸前,一蓬罡風驟起,吹得南宮北斗衣袂飛舞,沉臉道:“南宮北斗,是你無理取鬧在先,莫怪厲某得罪!”
正這時石鳳揚反手拔出賈天臣背後所負的仙劍,飛斬南宮北辰右腕道:“沐猴而冠,這魔君指環也是你戴得的?”
他出手時尚在六丈開外,可轉眼劍鋒炫目,已攻到南宮北辰的身前。
也不見他手臂有什麼大的動作,腕上輕輕一抖,仙劍刷刷刷劃出三道寒光,縱橫交錯氣象萬千,已將南宮北辰的整條臂膀完全籠罩在劍勢之下。
南宮北辰驚怒交集道:“石鳳揚,你湊什麼熱鬧?”右掌外推一蓬罡風撞向仙劍。
石鳳揚的招式更不用老,只將仙劍斜斜往上一挑,南宮北辰的右掌宛若投懷送抱,徑直往劍鋒上撞來。
虧得他反應奇快,化拍為拂,指尖在劍刃上順勢一掃,左掌呼地攻出。
厲問鼎見狀喝道:“石鳳揚,鬧了半天你也是存心來攪局的!”
楊恆身形飛轉,迫向厲問鼎,正氣仙劍一指他的咽喉道:“厲麻子,咱們的五十招還沒打完呢!”
厲問鼎哪裡還有心思和楊恆糾纏,暗道:“我需速戰速決,穩住局面!”拂袖卷向正氣仙劍,左掌崩山裂雲反攻楊恆的胸膛。
這一招掌袖齊出剛柔並濟,已運出八成的功力,意圖一舉取勝。
見此聲勢,石頌霜不禁花容微變,右手暗掣天廬神匕,一俟楊恆不敵便可上前救應,卻也顧不得以二打一,壞了先前的約定。
就聽南宮北斗負手在旁,篤定地說道:“丫頭別急,我保管你的小情郎沒事。”
石頌霜對這位口沒遮攔的義父大感吃不消,雙頰暈紅道:“您瞎說什麼呀!”
南宮北斗哈哈一笑道:“看著吧,厲麻子該要跳腳了。”
說話間楊恆和厲問鼎已拆解了十餘個照面,兩人越打越快,卻正中楊恆的下懷。
需知單論修為,楊恆即管功力大進,堪與厲問鼎分庭抗禮,畢竟仍不及對方經驗老道,招法通神。可他與青天良整整惡戰了一日一夜,而這老狐狸的出手之快,較之厲問鼎尚更勝半籌。
故此儘管對手的招式疾如狂風,迅若暴雨,對於楊恆而言反倒熟門熟路,應付起來並不覺著如何吃力。
厲問鼎力不能取,招不能勝,自覺顏面無光,偏還聽見西門望在一旁高聲計數道:“十二、十三、十四……”心頭微生焦灼道:“南宮北斗和楊惟儼尚在坐山觀虎鬥,若不盡快解決了這小子,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頭。”
但以他的身份,在眾目睽睽之下既已答應了楊恆的賭約,勢必不能反悔,更拉不下臉面喝令權抗鼎等人上前襄助。
眼角餘光掃見南宮北辰與石鳳揚鬥得亦是難解難分,厲問鼎左袖虛晃一招,引得楊恆左掌攻到,右手拍出大漠孤煙掌,砰地與他兩掌相抵,竟是要與一個後生晚輩硬拼功力。
楊恆猝不及防,左掌被厲問鼎牢牢抵住,此刻若要撤手,不啻於門戶大開。他一邊運勁抵擋對方驚濤駭浪般的掌勁侵襲,一邊縱劍猛攻,好分減左掌壓力。
厲問鼎一浪高過一浪的掌力催壓進楊恆的左掌,卻見這少年身軀穩若盤石,自己的掌力就像撲擊在一座兀立於海中的砥柱上。即使能瞬間將它湮沒,可勁頭稍緩對方又露出崢嶸,甚或隱隱含有還擊之力。
這種情景已是他近一甲子所未遇見,低哼一聲將功力提升至九成。
楊恆的身軀漸漸抖晃起來,如醉醇酒滿臉通紅,頭頂水汽蒸蒸直冒,正氣仙劍的攻勢亦大受影響,慢慢被厲問鼎的左掌壓制。
又過一會兒,他的雙腳徐徐下沉陷入地磚裡,身不由己地往後滑動,所過之處留下兩條愈來愈深的筆直足痕。
“二十七、二十八……”西門望的聲音逐漸變小,心中卻欽佩道:“楊兄弟當真了得。厲老魔連吃奶的力氣也使出來了,仍拾掇他不下,要是換作老子,早他奶奶的屁滾尿流啦。
“俗話說長江後浪催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