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架麼?”
又聽一人在外稟報道:“楊恆佯裝退敗,祭出九絕梭連傷瀾滄三雄。白虎、玄武兩位護法業已趕至,在洞外將他截下!”
楊北楚嘿然道:“滅照宮有史以來,還是破天荒頭一遭教人單槍匹馬殺到百丈懸崖前,鬧得整座雄遠峰天翻地覆。楊南泰,你有這樣的兒子,也該知足了。”
楊南泰黝黑的臉膛上泛出憔悴之色,搖頭道:“該知足的人是你。”
楊北楚不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南泰凝視楊北楚,一字一頓道:“楊恆是你的親生兒子!”
“什麼?”楊北楚吃了一驚,旋又哈哈笑道:“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也沒心情和你開玩笑。”楊南泰徐徐說道:“這秘密已在我心底藏了十六年,今日如果不說,或許稍後便會上演父子相殘的悲劇。”
楊北楚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說道:“不可能!你如何能夠肯定他是我的兒子?”
楊南泰長吁一口氣,回答道:“在逃亡的十年中,我連明曇的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更別說和她有肌膚之親!阿恆……他只可能是你的兒子!”
“不會,不會……”楊北楚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徹底打蒙,失神地往後退了兩步道:“你和明曇做了十年夫妻,怎麼可能連碰也沒碰過她?”
楊南泰哈哈一笑,盡是無限憤懣,說道:“你知道她為何給孩子取名楊恆?”
楊北楚腦海裡空白一片,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機智,茫然搖頭道:“為何?”
楊南泰高喝道:“因為你叫楊北楚!北翹楚,南泰斗……那恆字指的便是北嶽恆山!楊北楚,你這混帳東西,當真不知明曇的心裡只有你麼?不錯,我和她是以夫妻之名一起生活了十年。可、可……她自始至終對我,僅有感激報恩之心,卻無半點恩愛情意!”
他的聲音裡滿是苦楚鬱悶之意,楊北楚卻似傻了,喃喃地重複低語道:“楊恆、恆……北翹楚——北嶽恆山……”
楊南泰猛然衝上前來,砰地一拳轟中楊北楚的胸口,大吼道:“去救你的兒子!”
楊北楚全不知躲閃,嘴角溢位一縷血絲,方始如夢初醒道:“他真是我兒子,他真是——”轉頭往門外奔去道:“楊南泰,你罵得對,我他媽的哪算男人?”
楊南泰目送楊北楚衝出囚室,一下像是蒼老了十年,所有的怒氣在瞬間煙消雲散,木然佇立在原地,輕聲道:“明曇,我只能做這麼多了,阿恆會沒事,你們一家終於要團圓啦……”
◇◇◇◇
“砰!”
身影乍分,楊恆踉踉蹌蹌飄退三丈,身上的五道傷口齊齊迸發,頃刻已成血人。
他的胸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那是前日與厲問鼎大戰時留下的舊傷,雖有龍捲丹的神奇藥效,可在連番血戰後,仍不可避免地復發。
“楊恆,念在你是老宮主的孫兒分上,方才一擊老夫已是手下留情。”五丈外一個瘦高個的老者手撫三尺七分長的烏黑魔棒,溫言道:“收起劍來,跟我回宮。”正是玄武護法尤顧東。
他與白虎護法盛西來並稱崑崙二仙,輩分尚在凌紅頤、楊北楚之上,即使楊惟儼也要對這二老禮敬三分,實乃魔道首屈一指的著名耆宿。
在外圈盛西來、凌紅頤、鷓鴣天、尹自奇以及瀾滄三雄、赫連兄弟與眾多滅照宮的守衛部眾,不下百餘人,幾乎過半的宮中高手盡皆雲集於此。
鷓鴣天佩服楊恆的血性剛勇,揚聲道:“楊賢侄,來日方長,你何苦死拼到底?”
楊恆勉強壓制住沸騰的氣血,身軀在空中搖搖欲墜,仿似隨時都會摔落進下方的萬丈深谷中。
他當然聽得懂鷓鴣天的言中之意,心中卻慘然道:“可我沒有來日啦!”望了眼不到十丈的百丈懸崖,陡然振聲喝道:“咄!”
心念動處,天狗吠月圖迎風舒展,驅動魔犬向尤顧東撲去。
尤顧東皺眉暗道:“這娃兒好倔強!”手中黑龍棒揮出一蓬光飆,將魔犬盪開。
楊恆拍馬殺到,正氣仙劍氣貫長虹,直刺尤顧東咽喉道:“讓開!”
尤顧東抬掌招架,不防楊恆的仙劍刺至中途驀然變招,斜削向他的肩膀。
尤顧東只得側身閃躲,黑龍棒虎虎生風反打楊恆面門。
楊恆身形匪夷所思地一彈一轉,竟從尤顧東面前揉身掠過。砰地一記悶響,黑龍棒擊中他的背心。
虧得尤顧東只用了五成勁力,卻也打得楊恆眼冒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