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過一陣的,偷偷寫過匿名的情書,後來唐大帥還真的請她們宿舍的人吃過幾次飯,次次引素都缺席。
一開頭,他們宿舍的幾個女生都芳心亂竄的,都以為人家瞧上自己了,誰想到,請了幾次,人家就偃旗息鼓了。
後來慕楓從迷障中清醒過來,回頭一想才明白,說不準唐大帥看上的是引素,請她們宿舍的人吃飯,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想到引素成天不見影呢。
後來引素和鄭偉搞物件,結婚,唐大帥出國深造,這一晃,幾年就過去了,如今回頭再瞧,竟已是物是人非了。
第十回
過了元旦沒幾天;學校就放假了,今年陰曆年來得早,一月份就過年,因此學校放假也放得比往年早。
寒引素今年尤其輕鬆,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媽媽很重視過年,從進了臘月就開始預備忙碌,那時候,寒引素總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媽媽身邊,幫著擇菜打下手,久了,媽媽的手藝就學了七七八八。
都說她燒的菜好吃,那是因為他們都沒吃過媽媽燒的菜,記憶中的味道,那麼鮮明濃郁,令她至今難忘。
慕楓說,她記得其實是不是媽媽燒的菜,而是那種母愛的味道,母愛無私而偉大,她卻親手扼殺了她的孩子,一想起那天,寒引素就止不住從心裡往外疼,一陣陣鑽心似的。
寒引素搖搖頭,開始收拾好畫具,準備出去購置些年貨吃食,畢竟就她一個人也得過年,就像媽媽在的時候一樣,媽媽總說過年就得熱熱鬧鬧的。
今年有了功夫,她決定比著記憶中的樣子,燒幾個媽媽以前過年常做的菜。前兩年,她學校裡一放假,婆婆就會把她叫過去,指使她幹活。
其實給老人長輩幹活也是應該的,就是鄭偉他媽總成心挑刺,有意讓寒引素不舒服,她做的菜,總能挑出錯來,不是嫌棄鹹,就是嫌棄淡,實在沒有藉口,就唉聲嘆氣埋怨怎麼娶了個南邊的媳婦,連燒的菜都不是味兒。
有時候來了鄰居,當著別人,也不給她留一點面子,弄得寒引素上不來下不去的,鄭偉在一邊一聲不吭。
原先一向喜歡過年的引素,和鄭偉結婚後,最怕的就是過年,現在想起來,自己真傻,她剛把錢包拿在手裡,門鈴就響了起來。
寒引素楞了一下,疑惑的走過去,按下樓宇對講,看到可視屏上的男人,不禁傻了半天,想了想,還是開了門,畢竟人家上次幫了大忙,拒之門外彷彿不大合適。
這是年前方振東最後一次休假外出了,過年,按照部隊裡的傳統,領導一定要坐鎮聯歡,他這個團長更要以身作則,要是平常,他年前一般不會回來,可是今年不知道怎麼了,這心裡就跟生了草一樣。
且這些草一日一日瘋長起來,幾日就填滿了他心中所有縫隙,一空閒下來,腦子裡就是那張瑩白的小臉,還有那雙水汪汪的眼睛。
後來他才想明白,這種瘋長起來一發不可收拾的東西,就是思念,平生第一次他想一個人,一個女人,還是個小丫頭,別管她結沒結過婚,在他眼裡,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丫頭。
其實方振東不知道,他這種史無前例的狀態,已經在加強團引起了小恐慌,畢竟方團長的作風,幾大軍區都赫赫有名,強硬冰冷的代名詞,終年硬邦邦的,就像雪山上積年不化的岩石,那臉上,除了嚴肅幾乎就沒什麼別的表情,而且眼裡不揉沙子。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要是後門兵,識相的,別往方振東手下送,送了不練死你,就甭想消停,他才不鳥你後臺有多硬,當兵就得有個當兵的樣兒。
就這麼個人,這一陣子跟中了邪似的,時不時就站在團部院裡,新移過來的那棵白梅樹下愣神,有膽子大的,稍稍走近一點,沒準還能看見黑麵神似的團長,微乎其微疑似淺笑的模樣,非常嚇人。
第一個看見的是方振東的警衛員小孫,看見了,嚇的掉頭就跑,回來彙報給馮政委知道。和別人不一樣,方振東越反常,老馮這心裡就越高興,這是什麼意思,不用猜也知道,準是想媳婦兒了唄。
其實老馮心裡也納悶,人家別的老爺們想姑娘了,找個背靜的旮旯,掏出在心口窩裡揣著的姑娘照片,美滋滋的瞧瞧,這算正常的,就方振東個別,盯著外頭那棵白梅樹,下死力的瞧,偏偏別的紅梅移過來都開了花,就這株白梅,從開頭就結著骨朵,愣是不開。
老馮心裡琢磨,沒準這花真有靈氣兒,讓老方看怕了,不敢開了,當然這是笑話。方振東不在的時候,老馮帶著手下的兵,沒少在那棵梅樹下轉悠,就沒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