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東看的異常認真,看完了,忽然站起來,他一站起來,寒引素也忙跟著站起來,方振東看了看屋裡,直接向那邊寒引素的臥室走去。
寒引素還來不及阻止,他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寒引素心裡這個氣啊!心說他怎麼就這麼隨便呢,可是隻能在心裡扎小人,還是不敢反抗這個男人。
一走進寒引素的臥室,方振東不禁微微一怔,這裡幾乎充滿她的味道,那種淡淡清雅的氣息,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模一樣。
她的房間簡單幹淨,白色淺條紋的床上用品,白色的櫃子,再也別無長物,牆上有一幅色彩大膽的油畫,沖淡了些許單調,使得屋裡的基調瞬間有些錯落有致起來。
窗簾攏在一側,方振東過去推開窗子,伸手拽了拽外面的不鏽鋼護欄。寒引素心裡真嚇了一跳,剛才他拽不鏽鋼護欄的時候,她明顯感覺護欄忽悠動了好幾下,彷彿他一用力,護欄就會斷掉。
這個男人的臂膀非常有力,她還清楚記得,他不過輕輕一拎,就把她拎到一邊去了:
“晚上記得鎖上裡面的窗子”
“呃!”
寒引素心裡不禁一熱,原來他是擔心她的安全,這男人是個完全的行動派,不善言辭,可是每個行動的目的都很明確,沒有丁點兒花樣。
寒引素不由自主想起了鄭偉,搞物件的時候體貼用心,時常弄點小驚喜,幾乎填滿了引素所有煩悶的時間。
慕楓當初覺得她嫁給鄭偉匪夷所思,其實她自己何嘗不是,要說愛,經過了爸媽的婚姻,媽媽的隱忍,爸爸的背叛,引素對於愛已經失去了憧憬。
鄭偉別管怎樣,當初曾經帶給她不一樣的溫暖,其實引素覺得,或許自從媽媽死後,她就得了溫暖缺乏症,總是下意識的去靠近溫暖,因為她全身上下,從心至身都是冰冷的,那種冷有時候難以忍受,需要藉助外力才不至於凍死。
和鄭偉結婚,某種意義上講,是一種對現實的逃避,和對溫暖的嚮往,只是她當時並不知道,溫暖背後,也許是更冷更深的冰淵。
寒引素閃神的空擋,方振東已經檢查了所有的窗子,回身看見她發呆的模樣,方振東不禁皺眉。
她的表情有些鬱郁的,彷彿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她揹著光站在臥室門口,半邊身子隱在光影裡,看上去有些落寞傷感的味道,像個憂鬱的小婦人。
方振東不喜歡這樣的寒引素,她應該是充滿生機的,他喜歡她剛才那種想問又不敢的遲疑,看上去可愛非常。
她自己大概都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其實已經明明白白的反映在她臉上,清晰可辨,某些方面,她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丫頭。
方振東低頭看了看腕錶,終於良心發現的說了句:
“我該走了”
這句話對於寒引素,彷彿解除所有魔法的咒語,寒引素瞬間鮮活過來,走過來的腳步都輕快非常,幾步就走到玄關,把他的軍裝帽子拿下來。
方振東挑挑眉盯著她看了很久:
“你很希望我走?”
“呃。。。。。。”
寒引素小臉一紅眨眨眼:
“不,不,那個,就是覺得您應該挺忙的,怕耽誤首長工作”
方振東點點頭:
“是很忙”
伸手接過衣服穿上,一顆顆扣上釦子,軍裝穿在他身上總是分外挺拔,彷彿霜雪下不屈的松柏,不過他的人更像一塊硬邦邦的寒冰石。
寒引素見方振東扣好了釦子,非常有眼色的遞上帽子,方振東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接過帽子戴好,寒引素已經很歡樂的開啟了大門。
方振東掃了她一眼,如她願的走了出去:
“那個,您慢點開車,我就不送了”
寒引素就差揮舞小手帕了,方振東轉頭看了他一眼:
“明天我過來,找人幫你換防護欄”
一句話,寒引素傻在當場。
寒引素回過神來的時候,方振東已經沒影了,寒引素氣的甩上門,坐在沙發上生悶氣,這男人怎麼就這麼厚臉皮,還是當兵的都這樣,或是他對自己真有什麼不良企圖,不,這不可能,怎麼看他也不至於。
可是就是從最常識的角度,寒引素也知道,這太不正常了,他們倆這種相處模式,簡直就跟人家老夫老妻差不離了,就是她和鄭偉結婚兩年裡,都沒這樣過。
還有換什麼護欄,她覺得挺結實的,而且她住在十六樓,哪個不長眼的賊會爬上來,又不是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