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十的人了,我和你媽的意見只能表示我們的立場,真正決定的還是你自己,如果你認為你選擇是正確的,那麼爸爸保留自己的意見。”
陳舒慧瞪了他一眼,心話這老頭子,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了,方振東目光掃向妹妹兩口子,方楠舉舉手:
“我和承宣投贊成票。”
方振東站起來:
“爸媽不管您二老同意與否,這輩子素素都是我的妻子,媽,您說的那些從來不是問題,我娶的是素素,不是她的家庭和背景,正是知道了她的經歷,我更心疼她,以後也會更憐惜她,而且,我也非常篤定,她值得我這麼做,明天團裡有訓練任務,我先回部隊了。”
方振東走了一會兒,方華中才回神,驀然回首,目光掃過角落的一叢墨蘭,振東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如果不是早知道底細,無論如何方華中不相信,看上去這麼澄澈娟秀的女孩,有一個這麼複雜的家庭,並且結過一次婚,她看上去就像這叢角落的蘭花一樣,寧靜致遠,純淨高潔。
而且,這樣的振東,也令他頗為意外和震撼,作為父親他看得出來,兒子眼裡那幾乎壓抑不住的愛意和憐惜,他們當父母的反對恐怕沒用,這個兒子自小就是個只要認準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拗性子。
方華中嘆口氣,側身對老伴兒說:
“兒子早就大了,這婚事也不由得咱們做主,實在不行,咱們就睜隻眼閉隻眼過去算了,總之兒孫自有兒孫福,那女孩子我瞧著也還成的。”
陳舒慧一楞:
“你糊塗了,與其娶她,還不如和亞青復婚呢?”
方楠挑了挑眉,看著她媽:
“媽,您什麼意思?您不是也挺煩周亞青的嗎?”
陳舒慧目光微閃:
“其實當初離婚那事兒也不怨人家亞青,你哥那個不解風情的性子,如果當初對亞青有對這位寒老師一半上心,何至於離婚?”
方楠不禁搖搖頭笑了:
“媽,這事兒可不能比,您瞧著我哥對素素上心,您看見過素素怎麼對我哥的嗎?亞青能毫無怨言的做好飯菜,等著我哥回家嗎,亞青能理解我哥的工作,從而體貼關心我哥嗎,這些都不算的話,愛情也並非您認為誰和誰就行的,婚姻更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素素之於我哥就是對的那個人,再給亞青一百年,依然不行。”
陳舒慧白了方楠一眼:
“什麼愛不愛的,媽不懂,媽就知道不能讓人家說咱們方家的是非,尤其你爸如今還在職,這選兒女親家更要謹慎些才妥當。”
接下來的日子,寒引素過的還算平順,只是這平順彷彿暴風雨前一樣,帶著淡淡的陰霾,方家父母並沒有找她麻煩,方振東依然會在休假過來,或是接她過去部隊,結婚的事兒他不讓她管,說下個月就註冊登記。
方振東一直習慣主導,寒引素雖然覺得不會這麼容易,可還是習慣把事情都交給方振東處理,寒引素都沒意識到,她已經習慣的信任依靠方振東了,這種相信依靠,彷彿堅貞的信仰一樣,這種信仰也成了兩人愛情的基石。
是啊!愛情,寒引素恍然,自己活了二十六年的歲月,第一次好像擁有了愛情,愛情是什麼?在她和方振東身上,彷彿有了一個新的定義。
不見面的時候會牽掛著,見面了就想守在一起,風雪來時,可以躲在他懷裡,難過時,有個肩膀可以依靠,高興快樂的時候,有個人可以分享,沒事的時候,偷偷暢想未來家的模樣,或許渺茫,可心裡甜絲絲的,那種甜絲絲的滋味,侵入到四肢百骸入骨入髓。
而這一切的基石就是信任,寒引素近乎盲目的信任著方振東,即便心裡總有個小小反對的聲音,她依然顧我,這種信任她從來沒給與過鄭偉或是其他人,所以,即便她親眼看到方振東和周亞青坐在一起,她也沒有絲毫背叛的感覺,只是醋意還是不由自主冒了出來。
今天是週六,一早她去了唐子暮的畫廊,把自己新畫好的一副畫送過去代賣,唐子暮真的頗有氣度,經過了這件事,寒引素本來不打算再麻煩他,可他卻跟過去一樣,主動來找她,戲謔的說:
“成不了愛人,還是她的師兄,而且她的畫頗受客戶喜歡,生意還是要做的。”
輕鬆釋然,這是唐子暮給她的感覺,令人不由心折,到了這時候,寒引素才開始正視這位一直以來分外出色的師兄,風度翩翩,溫潤和悅,有時她也詫異,這樣的男人怎麼會被她忽略了。
這種心思當然不能讓方振東知道,不過她卻打電話和慕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