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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嬪像是早就篤定皇后不能將她怎樣,她神情並不是很恭敬,卻也敷衍道:“是。臣妾定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踐蹄子。”
春靜立刻謝了皇后,匆匆地跪到了雲嬪的跟前,雲嬪白了她一眼,對身後的奴才道:“還不快點帶她回菊夢館,罰她三天不許吃飯喝水。”春靜和春桃相互看了眼,面上都不由地露出絲笑容來,俱得意地往我這邊看了眼。看來雲嬪這個所謂的懲罰也不過是說說而已,絕不會真的罰她們的。
我這時剛剛掙扎著給福柔帝姬請安,“奴婢參見皇后萬福金安!”
福柔帝姬淡聲道:“虞嬤嬤,讓鳳輦過來。”
先前說話的嬤嬤應了聲,便讓人去請鳳輦。等到鳳輦近了,福柔帝姬首先坐了進去,然後那位虞嬤嬤馬上將我扶起來,送入鳳輦。內中雖然很寬大,但畢竟這是隻有皇后才能夠坐的,我於是想要推辭,福柔帝姬道:“別推辭了,我閩之女子都是不拘小節的,你若如此多的介意,本宮倒不能相信你是閩地女子呢。”
。。。
 ;。。。 ; ; 雲朵愣了下,“什,什麼?皇上,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賀蘭赤心邪魅的雙眸迸發出一絲寒意,轉身抬起雲朵的下巴,“除了你,還有誰會知道她的習性呢?這幾年,你用著她喜歡用的東西,插著她喜歡插的花,吃她喜歡吃的食物,朕每次來這裡,總能夠看到關於她的東西。雲嬪,到底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呢?還是你覺得,朕還是沒有放下她?你如此做,只是為了利用她而博得朕的同情和留戀嗎?”
雲朵大概沒有想到事情忽然變成了如此,愣怔了片刻,面色慘然地跪在地上,“皇上,臣妾錯了,臣妾再也不會這樣了,求皇上開恩,原諒臣妾一次……”
賀蘭赤心又道:“不過,這紫羅蘭確實讓朕不斷地想到一個人。”
雲朵驀地抬起眸子,卻見賀蘭赤心將目光轉到了我的身上,“那就是,你口中的這個賤婢。如果不是朕,知道她確實非溯妃,當真會以為,是她回來了。”
雲朵將有些木然的目光轉向我,顫聲道:“皇上即知,她並非溯妃,為什麼卻要將她留在皇宮之內?這張臉惹皇上想起痛心往事,可視為大不敬,不如現在就將她趕出皇宮,永遠不許她回來豈不更好?從此以後,皇上便少了件煩心事。”
“不,朕對她,很感興趣……”
雲朵終是再也說不出什麼,啊地跌坐於地上,失魂落魄……
賀蘭赤心又淡然地道:“既然她是寢奴,今日便讓她來伺候我們安寢。”
說著走過去,扶起了雲朵,“雲嬪,來,隨朕一起安寢。”
兩人坐到了錦榻之中。
賀蘭赤心向我招招手,“還不快過來伺候朕與雲嬪安寢?”
我剛要站起來,他卻又道:“既然是奴,便跪著過來吧。”
……是。
以雙膝慢慢地行到他們的面前去,短短的距離,卻彷彿行了千萬裡。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卻又好似在天涯海角般的搖遠。
終於到了兩人的膝下,我低垂著腦袋,木然地抬起賀蘭赤心的腳,替他脫去軟靴。他小時候騎馬受過傷,摔斷了一條腿,所以秋冬春三季,他曾斷過的右腿總是比左腿要冰涼,是以他的右腿上還纏著根熊皮製成的暖膝布。我順手將這塊暖膝布也解下,卻覺得他的腿似乎是僵了下。
鞋子脫下了,又替他解去腰帶,脫去衣裳……
然後開始替雲朵脫鞋。
雲朵有些抗拒的,道:“本宮讓春桃和春靜來幫本宮就行了,不用你。”
賀蘭赤心冷道:“好,就讓她們來替你脫鞋子吧!”
又對我道:“還不伺候朕躺下?”
“是。”
我於是扶著他躺下去,他深深的雙眸一直盯著我的臉,在我扶著他的時候,他便乾脆將自己交給我。我的心忽然酸了酸,這是曾經,他向溯妃娘娘撒嬌的方式,他會要求她扶著他躺下,卻撒賴地自己不用一點力氣,結果往往扶了他躺下去後,溯妃娘娘便要累得額出香汗,他卻會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說這美人香汗的場景,最是讓人心動。
當然,這一切不可能再重演。
在他好好地睡在床上後,他當然並沒有將我拉入懷中,只是那樣,怔怔地望著我。
那木然又心痛的眸光似乎在告訴我,他想起了什麼,而且一定是有關溯妃娘娘的。但是,我寧願認為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