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驀地酸澀,真想立刻走出去,將他擁在懷裡,像從前一樣親他粉嫩嫩的小臉蛋……
慕子啊慕子,並非寂月不想理你,而是不能啊,請你原諒寂月吧……
他在人群中鬧了片刻,終是離開了棲嫣閣。
這日便在惶惶的驚心中度過,又是深夜,明日裡便是給賀蘭赤心獻舞的日子,到時候他能否注意到我?雖然我有了一個新的身份,但是真的要面對他的時候,我真的可以做到無動於衷,而堅持自己其實是永淳而絕不是寂月嗎?又或者,一切都是我想多了,他便連寂月是什麼人,又長著什麼樣的容貌也早都忘了吧。
與我緊鄰的錦瑟悄悄在我的耳邊道:“聽說,今日那位小王爺,便是當今皇上最小的幼叔禹謨王,他是來找一個名叫寂月的女子。聽他們講,寂月便是三年前毀了閩晉關係的災星溯妃娘娘,說起來我也聽說過她,只是沒有想到……”
說到這裡她微頓了下,“寂月,她的名字竟然與你一樣呢!”
我淡淡地道:“只是巧合。而且我現在叫做永淳,舞姬團裡其她的人也都知道我叫永淳,錦瑟,以後你也叫我永淳吧。”
錦瑟噢了聲,便不說話了。
這晚卻是怪夢連連,整個人彷彿是在波濤洶湧的大海里,在黑色的夜裡起起伏伏,身上涼意那樣的真實。
又好像看到慕子站在一葉孤舟上,求救般地看著我,而風大浪大之下,我卻無游到他的身邊去。遠遠的岸上,賀蘭赤心陰鬱地望著浪中的我們,我的心便在這風中,浪中,他的目光中,涼浸浸的難受……
驀地醒來,發現房中靜悄悄的,暖暖的陽光從窗子裡透進來。
目光緩緩轉動,大約兩分鐘後,才震驚地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房間裡除了我沒有別人,所有人包括錦瑟都已經離開了!我同時憶起,今日是給賀蘭赤心獻舞的日子!
我掀了被子匆匆地跑出來,果然棲嫣閣內安靜的連鳥鳴聲都沒有。
她們已經去了!
她們在我睡著的時候,已經離開棲嫣閣前往乾承宮獻藝了!
這時候,發現有個公公正往棲嫣閣外而去,我連忙趕過去道:“公公,可知我的姐妹們是否已經去乾承宮獻藝?我因為睡得太死,竟然錯過了時間,可不可以……”
公公的臉色大變,“竟然錯過了時間?但您,不是那位青玄姑娘吧?”
“回公公,小女子永淳。”
“噢——呵呵,還好——”
他長吁了口氣,“既然不是青玄姑娘,想必也只是普通的舞姬,又是如此鄭重龐大的場膽面,如今既然已經掉隊,是沒有辦法再安排進去了。永淳姑娘,您就在這棲嫣閣裡耐心地等著吧,千萬別因為這事兒到處跑,這深宮內院的,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可不是您自個能擔代的!”
他語重心長地叮囑了番,就離去了。
我怔怔地站於原地,好一會兒不由自主地苦笑,看來我與賀蘭赤心的緣份還沒有到,雖然分別了三年,上天依舊不讓我們見面。
也好。也好。
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卻是,平日裡我睡眠很輕,有什麼微微的響動都能夠將我吵醒,這也是我常常失眠的原因,畢竟想要一個完全安靜的環境睡覺,還是比較困難的。我一直認為任何時候,在睡夢中能夠迅速醒來的那個人一定是我,可是這次,眾人都穿好衣裳走出了房間,我卻一直沉睡著?
這真是太奇怪了……
孤寂無聊茫然的一日。
青玄和錦瑟他們是當晚深夜的時候才歸來的,眾人都在笑笑鬧鬧,一派的喜氣洋洋。原來賀蘭赤心誇讚她們跳得好,所以各人都得到了賞賜。錦瑟將一串晶晶亮的南珠珠花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寂——呃,永淳,你看漂亮嗎?”
我悶悶地道:“漂亮。”
錦瑟喜笑顏開,“永淳,這串南珠可是皇上親自賞的!”
大概見我不開心,便又道:“可惜你沒有去,否則的話這串南珠肯定會賞給你的。不過永淳,真是對不起啊,本來無論如何我也該叫醒你的,我也真的這樣做了,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怎麼都叫不醒你,肯定是昨兒被那個什麼禹謨王給嚇著了才會這樣。”
“是嗎?”我也差點就認可錦瑟的觀點。
錦瑟想了想道:“這樣吧,這串南珠珠花送給你,算是補償你吧,呵呵,心裡會舒服點。”
我剛想要拒絕,就見一隻如春蔥兒般的手冷不防地伸過來,搶走了那串南珠,“呵,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