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他手柱著大刀,彷彿是很累,但更多的卻是憤怒,微微顫動的背,使我的心起了陣自責與愧疚之感。緩緩地走到他的身後,張開雙臂從後面擁住他,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下。
“如果你覺得,我是禍水,這一切是因我而起,那麼,你可以趕我走。”
“不,這跟你沒關係!”
他猛地轉過身來,幽深的眸子盯著我的眼睛,“這跟你沒關係!你別把這樣的事往自己的身上攬!而且事情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除非他瘋了!”
腦海裡清晰了下,是啊,現在賀蘭進明可是代表晉國去大燕談三國訂盟之事,這對於他的江山是多麼重要的大事,怎麼可能在現在想要賀蘭進明的命呢?況且,我恐怕也沒有那種使他瘋了的魅力,否則的話,這時我怎麼會在賀蘭進明的身邊呢?
想到這裡,自嘲地笑了笑,才整肅容顏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留下他們活口。只要有一個人活著,相信安平王的聰明,一定會問出真相來。”
他的眼睛微微一亮,“什麼辦法?”
我從腳邊採起一株紫色的小草,在這陰寒的天氣裡它看起來那樣弱小,像個正在瑟瑟發抖的瘦小女孩。
看到這株草,賀蘭進明已經恍然大悟。
原來他也知道這株草的功效。它叫無淚草,通體紫色,毫不起眼。可是許多令人不能夠動彈的麻藥都是以它製成。有些市井無賴常常採來此草自制麻藥,用以毒害他人,達到搶掠及其他卑鄙的目的。所以無淚草是遭到多數世人唾棄的草,所以它就只能以這樣卑微的姿態存在於世間。
夏笙講起無淚草的時候,對此草有著許多的同情。
這時,賀蘭進明輕輕地拍下自己的腦門,苦笑道:“我一定是被他們給氣得失去理智了,竟然忘了這種草是無處不在的。”
是的,它能夠適應任何環境。雖然世人並不待見它們,但它們仍然頑強地生存著。
而夏笙說,君子是不會利用此草去害人的。不過賀蘭進明不是夏笙,他不是君子,更不是那種多愁善感對萬物憐惜之人。他幾乎是沒有猶豫,說做就做。
。。。
 ;。。。 ; ; 他又無奈地搖搖頭,“這樣吧,今日在這裡好好休息,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宮。我已經向皇上說了,你回回到宮裡去,現在你竟然還跟在我的身邊,不知道他會怎樣想。”
“你很在乎他怎樣想嗎?你怕他?”
他丟給我一個大白眼,拿了巾子狠狠地擦我的腳,這下竟然比之前取布襪時還痛,我剛剛收回到眼睛深處的眼淚又生生地被逼了出來。
“我不怕他。可是你,不值得本王與他翻臉。”
“你——”
我咬了咬唇,這次輪到我無語了。
他迅速地給我的腳上好了藥,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布襪,往我的腳上套。
“那是你的布襪,我不要!”
“呵,有志氣。”
雖是這樣說著,依舊固執地將布襪套在我的腳上。這時候,正好有人送來晚膳,只見都是比較簡單的小菜,配著幾隻饅頭和稀飯。他讓衛兵離開,便將矮几挪麼榻上來,將被子展開披在我的身上,“荒野的晚上還是很冷的,你又有傷,千萬別受了風寒,就在這裡吃吧。”
這次我沒有反對,因為我的腳很舒服,所以肚子彷彿餓得越厲害。
也不客氣,抓起筷子就吃。
他將那碗醬菜和炸素雞往我的面前移了下,“多吃點吧。”
我微微地怔了下,從前在閩宣王府的時候,常與夏笙一起吃飯,因我喜歡吃這兩樣菜下飯,漸漸地便每次都有這兩樣小菜,每次他都會習慣性地將這兩樣菜往我的面前推推。
“誒,又在發什麼呆?不合口味嗎?”
我終是露出一個笑容,“不,是太合口味了。”
他哧地笑了下,便也吃了起來。
可惜,雖然他的言行舉止與我記憶中的夏笙太像,可是他的確不是夏笙。
……
那晚,我便住在他的帳中。我知道他是絕不會再讓我做回小兵了,因此也不反抗,只是老老實實地呆在榻上。因為軟榻很大,又是在外,因此兩人同睡一榻。好在是兩條被子,他裹了被子背對著我睡,很快就聽到了他彷彿是睡得深沉的鼻息聲。
心驀地鬆了下,睡意襲來,很快也進入夢鄉與周公相會了。
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