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不是才把過?”好端端的,犯得著天天號脈嗎?
“今兒已經預產期了,看看有沒有發動的跡象。”闕聿宸看了她一眼,對身旁的李文說。
李文抬起衣袖,抹了把腦門的汗,忍不住腹誹:我的爺,我又不是大羅神仙,號個脈還能號出何時生產……
不過想歸想,還是依言讓月芽扶著衛嫦在桌旁坐下,手腕墊上絲帕方巾後,左手三指併攏,搭了上去。
李文還沒住進府裡時,上門給女眷號脈,都是坐在床榻前、隔著床帳進行的。
受邀住進四合院,成為闕宅的駐府大夫後,規矩也隨之鬆了不少。大小節日還坐一塊聊天呢,號脈自然也不隔床帳了。怎麼說府裡現有的幾個女眷,丫鬟不算,都是為人婦了,規矩上自然不及黃花大閨女來得嚴謹。
故而,相熟之後的號脈、看診,都是怎麼方便怎麼來,當然,腕上還是需要羅帕相隔的,肌膚相親這種事,還是需要避諱的。
“怎麼樣?”闕聿宸在李文號脈時。一直盯著李文的臉,一見他眉宇微蹙,也跟著攏緊了眉心,憂心忡忡地問。
李文抿抿唇,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隨即收回手,抬頭問衛嫦:“夫人今早起來,可有哪裡不適?”
“沒任何不適。”衛嫦沒做任何停頓地回道,“不過……”
“什麼?”她剛吐出一個轉折詞彙,就見闕聿宸僵直了身子。眼含焦慮地催問她:“不過什麼?”
“夫君。你這幾日到底怎麼了?”衛嫦忍不住問出盤亙心頭好幾天的疑惑:“我很好。沒半點不適,你不要太過緊張,真有感覺,我肯定馬上會說的。”
以前的她。稍有不適,或許還想撐上一撐,如今,都已撐到預產期了,她當然也想馬上發動,可孩子們不想出來,她有什麼辦法。
闕聿宸聽她這麼說,喉結滾動了一下,清清嗓子道:“我只是擔心……沒旁的意思。還是問問李大夫吧,雙胎延後生產的例子多嗎?”
這也是剛剛衛嫦想問李文的問題,如今見闕聿宸問出來了,也一臉好奇地看著李文。
李文思索了一番,搖搖頭:“我經手的例子倒是沒有。不過聽聞過幾則。”
只不過,他聽到的那幾則例子,都是難產的個案。這一點,他當然不會傻得在這個時候說。
聽到有過先例,闕聿宸的臉色略有鬆緩。
衛嫦這下肯定他是在擔心自己的生產了,可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雖說也緊張她,可從來不會像這幾日那麼沉鬱,是聽誰說了什麼嗎?李大夫應該不會,看他每次被提來給她號脈時,也是一臉無奈的樣子……
衛嫦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正好撞上他投過來的關切目光。
“咳,既無事,我就放心了,月芽,送送李大夫。”
闕聿宸壓下心頭莫名湧起的一股煩躁感,讓月芽送李文出去,眼見著已到晌午了,索性留在房裡陪妻子說話,然後一起用午膳。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衛嫦拉他在自己身邊的八角圓凳坐下,直截了當地問。再這麼胡思亂猜下去,本來好好的心情,都被耗光光了。
“怎麼會……”
那就是有了。
衛嫦看他下意識地移開目光,心下了然。
可到底瞞了她什麼事呢?看情形,十有*是和她的生產有關,可為何連李大夫都一臉懵懂不知情呢?
“夫君……”
“先喝杯水,看你嘴唇都幹了。秋幹物燥的,更要多喝水。”闕聿宸替她斟了杯溫開水,遞到她嘴邊,看著她緩緩喝下,才面露笑意,伸手撫上她高挺的肚子,轉移了話題:“今兒小傢伙有沒有踢你?”
懷孕到後期,胎動的間隔也逐漸拉長,有時候大半天都不會有動靜,這也是他擔心的地方。
“早上就是被他們給踢醒的。”一提到肚子某兩隻到現在還不肯發動的小傢伙,衛嫦臉上也浮現幸福的微笑,享受著他溫熱的大掌在自己肚子上的輕撫摩挲,眯著眼道:“看他們早上醒得這麼早,日後八成是個勤快的。可你說,要是閨女比老子娘勤快,會不會顯得老子娘太懶了?”
她希望這一胎是閨女,所以準備的小衣鞋襪,都是偏向女娃兒適用的。
好在上個月初時,黑鷙押車送來了靈秀城那邊為孩子們準備的穿到週歲都夠的小衣鞋襪,以及一些用軟木打造的嬰童玩具,男娃女娃的都有。
“唔……”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