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衛嫦心裡閃過一個突兀的念頭:這會不會並非晏貴妃的手筆?而是,宮裡最高那位的?
可是為什麼呢?
如果真是皇上,為何要讓晏貴妃來探望她?會否和今日太后召見她入宮的目的一樣?都是想看看傳聞裡jiao蠻跋扈的季四小姐,究竟是如何一副尊榮?
唉!那些吃飽了撐著沒事做的人啊!如果真是這個原因,還真是有夠無聊無趣的!
衛嫦託著下巴,對著彩玉觀音走了會兒神,就讓沅玉、沅珠依原樣收回了錦盒。如此引人矚目的貴禮,還是壓回箱底的好。
站在箱子邊,看著沅玉、沅珠將它放回木箱底部,正要蓋上箱蓋時,衛嫦無意間掃到同樣壓在箱底的那份拉開來足有數尺長的三十六幅**,不由兩頰一紅,正猶豫著要不要將它取出來時,忽聞闕聿宸低沉的嗓音,響徹在耳畔:“看什麼這麼專注?”
“呀?啊——!不許看!”
“又是我的畫像嗎?”
見她與前幾天如出一轍的反應,他不禁低笑不止。
“不是不是不是!”
那可比偷畫他的肖像被抓包還要嚴重啦。
衛嫦倏地推他轉身,往g上走去:“我突然有些累……”
“讓你睡會兒你不聽!”
闕聿宸瞥了眼被倆丫鬟蓋上蓋子的大紅木箱,眼底若有所思,不過,聽到她說累,無暇顧及更多,身子一矮,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快速走到g邊:“我陪你,好好睡上一覺。今兒起得早,中午不睡可不成!”rs!。
97 臨別依依
闕聿宸赴北關的日子敲定了。
六月初九。
還有……三天。
衛嫦掰著指頭數來有數去,也數不出更多的日子來。
換洗衣裳和傍身藥材,不止她,闕老夫人也親自清點過了,確定沒疏漏,這才放心地交給風管事收妥。
廚房這幾日忙著準備耐放吃食,生怕主子爺在途中有個什麼事,錯過了打尖,不至於捱餓。能放幾天而不變質的吃食,除了糕餅乾糧,一般也就肉乾之類的。
倒計時僅有三天的這日早上,吃過早膳,闕聿宸照例入宮去了,衛嫦在後園慢步了一圈,回到屋裡喝了杯水,小憩了片刻,便來到了書房。
這幾天,總算抽空用炭筆描繪出了一幅還算過得去的袖珍自畫像。還在兩日前的午覺後,翻看府裡的賬簿時,發現了一件非常好的可裝袖珍畫的介質——一個酷似懷錶外形的銅質佩扣。造型有點像現代的隨身梳妝鏡,開啟是鏡子,兩面一合,又方便攜帶。這銅佩扣,雖然沒有鏡面,原本估計也就用來裝裝傍身銀票之用,大小輕重都很合適。
這可樂壞她了。忙去東園問了婆婆,方得知這個玩意兒,是她無緣得見的公公——闕老將軍生前所領的賞賜之一。根據闕老夫人的回憶,應該是金狼國進獻的貢品之一。
如此一來,她改變了將自畫像塞入荷包的主意,而是重新畫了一副縮小版的。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她只花了一個時辰就完成了,將畫像嵌入開啟的其中一面扣板,另一面嘛,想了想,塞上了一張銀票。
好吧,她也想學人家寫首情詩什麼的,比如“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再比如“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可她總覺得怪怪的,還是給銀兩來得實在。
“吧嗒”,她將銅佩扣合上,伸了個懶腰。
這時,沅玉端著茶水果子進來,看到衛嫦毫無淑女風範的樣子。抿唇一笑。將茶盤擱到了軟榻前的小几上。回頭來扶衛嫦:“小姐累了吧?歇會兒,吃點點心果子。”
“嗯。”衛嫦點點頭,還真是有些餓了。
早膳後繞著園子散步一圈,又在書房裡墨跡了這麼久。聞到蔥香撲鼻的酥麻餅,又看到新鮮可口的梨子、桃子,胃口也上來了。
靠在軟榻上,慢悠悠地喝了盞茶、用完點心,拍拍手,抬頭問沅玉:“梁嬤嬤可是在做牛肉乾了?”
牛肉乾的點子是她出的。還有各類滷味幹,有浸過肉湯的豆乾,有蜜汁醬過的牛肉、牛筋。就算行程順利,一路上都沒錯過打尖。可再怎麼說,將軍府的廚房做出來的膳食,比沿途那些小門小戶的客棧、茶館做出來的美味吧?
雖說出門在外,能簡則簡,可畢竟是出遠門。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當然要盡心準備了。
反正有風管事和鐵鷹騎在,他嫌行禮太多,不肯帶,有的是人帶。特別是昨兒晚間,風管事嘗過樑嬤嬤依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