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姐姐對珠兒可真好!一進來就能喝上暖烘烘的薑茶。”
“該謝主子才是。是主子吩咐的。”沅墨被她兩眼放紅心的模樣逗樂了,笑著申明。
“是不是珠兒回來了?”
西廂房內,傳出衛嫦的詢問聲。
沅珠將茶一口飲盡,拿手背抹了抹嘴角,一溜煙地跑到西廂房門口,脆生道:“是奴婢回來了!奴婢怕馬上進來,帶入冷風,這不,在外頭暖了一會兒,多謝小姐讓墨姐姐準備的薑茶,真好喝!”
“別貧了,進來吧!”衛嫦笑著道。
沅珠這才搓了搓手,掀起西廂房的門簾子,走了進去。
室內雖然沒起炭盆子,可燒著暖炕,又緊閉著門窗,相比外屋更要暖馨幾分。
此刻,衛嫦和剛滿兩個月的兒子,在暖炕上玩。
小傢伙仰面平躺,她則盤tui坐在旁邊,手裡晃著一個撥浪鼓,一會兒在左上方搖,一會兒在右上方搖,讓小傢伙辨音源。
看到沅珠進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讓沅玉將小傢伙抱起來,拿小勺喂他喝了幾口溫開水,而後抱到一邊檢查尿布,見尿布還乾淨,就抱著他把出了一泡尿,裹回尿布後,抱上了搖籃,哄他睡覺了。
衛嫦也下了暖炕,喝了一杯水,一邊活動筋骨,一邊問沅珠:“老夫人怎麼說?可還同意我的提議?”
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如今大雪紛飛,什麼時候停也不知道。幸而年貨囤得早,不僅府裡的吃穿用度,要送入宮裡和她孃家、以及其他三五戶交好的世家的年貨,也都已備妥,隨時都能拉送各府。
至於府裡的年夜飯,聽府裡的老嬤嬤們說,往年都是大圓桌上擺滿一桌,盼著將軍能回來過年。若是趕上了,老夫人喜極而泣,母子倆和樂融融吃團圓飯;若是沒回來,就只老夫人一人,獨對一大桌子的飯菜,看得她們一干下人都眼眶發酸。老夫人雖然也會拉著身邊的丫鬟婆子坐下一道用,可畢竟主僕有別,丫鬟婆子哪好意思放開筷子大肆朵頤。到最後,飯菜冷了,老夫人也就沒興致再用。
這樣的年,大抵也有五六年了。不過,今年,府裡添丁增員,一派歡喜。
滿月宴時掛上的大紅燈籠,到這會兒都沒摘下。說是老夫人的意思,到臘月二十三那天,家家戶戶撣塵送灶,再換一批全新的掛上去。
雖然添丁增員了,可偌大的府,共進年夜飯時,仍舊只有她和婆婆兩人坐主桌,多少冷清了些。小傢伙雖然算人頭,可壓根還不會坐,說不定年夜飯開席,他呼呼睡得正香。
於是,衛嫦琢磨著今年過年來頓不一樣的年夜飯。無論闕聿宸能不能趕回來團圓,她都不希望府裡一到年三十,就一派冷清寂寥。
“老夫人說都聽小姐您的。您覺得怎麼安排好,就怎麼安排,她沒意見。”
沅珠轉述完闕老夫人的意思,笑著補充自己的看法:“奴婢是覺得,老夫人對小姐提前一個月囤貨、備年禮的主意很滿意,這會兒索xing放權給小姐,全由小姐安排了算。”
衛嫦正在彎腰做體側運動,一聽這話,差點岔氣,她該不會自攬差事上身了吧?不過就是個提議,怎麼就成了由她來安排了?
“老夫人真這麼說?”她不死心地追問一句。
沅珠拍拍xiong脯,保證道:“是。老夫人還說,‘人手什麼的,儘管支使,但有支使不動的,就按規矩處置,絕不姑息!’”
額滴娘喂!衛嫦扶額,在心裡哀嚎了一聲。
“小姐,奴婢也覺得老夫人是打算將內宅的事全交小姐打理了。”
沅玉見小傢伙睡著了,也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加入了主僕三人的討論佇列。
“是啊,小姐,這不是該高興的事嗎?小姐怎麼瞧著不大樂意?”
沅珠看到衛嫦的神se,不由納悶。嫁到婆家才半年,就獲得了婆母的全心信任,還取得了內宅的管理權,這不是該求之不得的事嗎?怎麼自個兒主子,竟有些不樂意?
衛嫦當然不樂意了。
權力越大,責任越重。
她自認自己不是管理的料,否則,也不會讀了四年的行政管理,最終還得靠寫文維持生計。當然了,“喜歡”佔去了一大部分原因。至於專業,過是看著分數合適,又覺得那個學校閤眼緣,才順手填報的。
而今,才嫁來闕家半年,還沒怎麼跟婆母學習呢,就要擔任內宅ceo了。
衛嫦的小心肝兒,頓時撲騰得厲害,生怕一不留神,就做錯了決策,繼而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