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啊——”
忽的,佛殿門口響起一陣婦人的驚呼,引得眾香客紛紛轉頭去看。
衛嫦正欲睜眼,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強勁拽力,扯著往前跌去。同時,口鼻被覆上一塊溼棉巾,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覺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
“呼哧……呼哧……”
幽暗狹窄的地道里,除了一陣刻意放輕的急促腳步聲外,唯有此起彼伏的呼吸音。
“呼哧……六……六哥,這麼做好嗎?”
“有什麼好不好的!”相較於方才發問的青稚嗓音,回答的顯然是個成年男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真有什麼事,不還有上頭的哥哥們頂著嘛,你怕啥?”
“我……我不是怕……”
“那就閉嘴!等出了地道,把青崖山的口子給我封了,免得官差發現追了來……”
“是……”
衛嫦幽幽醒轉的時候,恰好將這番對話聽了個全。再結合昏迷前的那一幕,不由嚇得心驚肉跳:她該不會被人給劫持了吧?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她在心裡反覆咀嚼著這八個字,究竟是誰,恨她恨到要買通山賊來洩憤?
藥王菩薩腳下有條地道直通逐鹿城外的青崖山,她是知道的。
青崖山上安著衙門百攻不破的山賊窩,她也知道。
可這些,不都是季寧歌設計謀害季寧嵐時才需用到的道具嗎?
而今芯子換成了自己,顧著不明朗的將來和腹中的包子都來不及,哪裡還有那份閒心去謀害季寧嵐?
可自己沒想要害人,卻反過來被人害……似曾相識的橋段,讓衛嫦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究竟誰想害她……
“六……六哥,這女人……真的是侍郎府的嫡小姐?”
“嗯。”
“那……那萬一,事發了……我……我們……”
“我剛不是說了嗎?真鬧大了,不還有大哥頂著嘛!你怕什麼!哪次事出來,不是大哥罩著我們的?”
少年被喝得沒敢再吭聲。低著頭,高舉著手上的燭燈,疾走在前頭帶路。
衛嫦被少年口裡的“六哥”揹著一路疾奔,顛簸得難受極了。可又不能活動四肢、調整姿勢,生怕被對方發現。倒不是怕他們會對她怎樣,好歹還有個坑爹的金手指在,實在不行就避入魔珠內境,至少安全上是無虞的。但她想搞清楚,究竟是誰買通的他們,若是不把真想弄清楚,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
於是她忍,忍著全身的痠麻、四肢的僵硬,以及胸口時不時翻湧的嘔意,直到前方出現一道光亮,心猜必是快到洞口了。
“你先去洞外聯絡老八他們,等我們一出去,就把洞口封死……”就在這時,揹著她的男人吩咐前頭帶路的少年。
“那九哥怎麼辦?”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少年的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道略顯飄忽的笑答。
“九哥!”少年驚喜地回頭,繼而想到什麼,不甚放心地朝來人身後望了望:“你沒被人跟上吧?”
“你九哥出馬,還有什麼搞不掂的?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
少年口裡的“九哥”很快追上衛嫦一行人,笑著道:“再者,侍郎府千金失蹤,外頭都亂得人仰馬翻了,哪還有工夫搭理我!”
“那就好!那就好!”少年面露喜意地拍拍胸脯,眼見著洞口在即,一口吹熄了手上的燭燈,閃身出了洞口。
很快,洞口出現另三名身材魁碩的虯髯大漢。
“六哥,我來替手,你歇會兒。”其中一人邊說邊接過衛嫦,像扛沙包似的往肩頭一甩,動作幅度大的差點沒讓她失聲尖叫。
另兩人手腳利索地封起洞口。
“行!沒問題了!這下,就算寺裡的口子被發現了,要想破這個洞口,也得花不少工夫……”
“花工夫破了這個洞又如何?寨裡兄弟可不是吃素的!保管讓那些官差賊子有去無回!”
“對!青崖山可是咱們的地盤!那些小兵犢子,闖進來容易,想出去可就得問問老子同不同意了!”
“老八說得沒錯!那臭皇帝害得大哥義兄一家慘遭滅門,若不是大哥制止,老子真想衝入皇城,一刀砍了那趙氏老兒的腦袋!”
“五哥!你又忘了大哥臨行前的交代了?”
“……好嘛!老子就是氣不過……”
“差不多了,六哥,封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