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回了眼眶,略有些哽咽地說:“其實,娘也捨不得乖女!不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總歸要出嫁的,嫁去將軍府,娘放心!”
衛嫦掏出繡帕,抬手替秦氏擦去了眼角的溼潤,“娘放心!女兒會經常回來看孃的!雖然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可至少還在同座城裡,比大姐、二姐方便太多了。”
“你這孩子!”秦氏被她這句安慰之辭逗得既想哭又想笑,吸了吸鼻子,藉著女兒的帕子,擦去眼角的淚漬後,說:“走!上樓去!娘有東西交給你。”
“還有東西給女兒啊?”衛嫦笑嘻嘻地說:“可別把庫房給搬空了喲!爹要知道了,會心疼地躲在被窩裡偷哭的!”
秦氏聽得“噗嗤”輕笑:“你呀!還是沒個正經!虧娘還在你爹跟前再三保證,說你已經懂事了。”
“女兒是懂事了呀!可再懂事,也還是孃的女兒,是娘最最貼心的溫暖小棉襖!難道不是嗎?”
“是是是!無論長多大,歌兒永遠是娘最寶貝的乖女!”
娘倆笑說著,分別從花廳外和花廳內走到樓梯口,相攜上了樓梯、進了臥室。
秦氏接過蝶翠懷裡一個由大紅綢緞包裹著的長方形盒子,並命蝶翠守著房門,然後掛下了門簾。
見狀,衛嫦不禁好奇地挑挑眉:“娘?莫非真要給女兒看季家的祖傳寶貝?”
秦氏睨了她一眼,“不是祖傳寶貝,是給你壓箱底的寶貝。”
然後拉著她走到床邊,母女倆身子挨著身子在床沿坐下。
秦氏解開紅綢緞,開啟了長方形的紅木盒,裡頭裝著的似是一本畫冊。
秦氏捧起這本畫冊,眼底略含羞意地將摺疊成本的畫冊逐一拉開、展現於女兒眼前。
只一眼,衛嫦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這這這——竟然是——《春宮圖》!
額滴神哪!
古代女子出嫁前,做母親的,都會給她們講一下夫妻之道,教會她們在洞房花燭夜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這些,她都是知道的。可沒想到,秦氏竟會捧著這麼一本拉開之後足有數尺長的畫冊,來指導她有關洞房花燭夜的夫妻之道。
當即,衛嫦紅了臉,直紅到耳根、脖頸處,連身上都隱有發燙的跡象。
秦氏又何嘗沒羞?耳根處也隱有紅暈浮現。
可既是每個女兒出嫁前都該做的準備,她自然不會草草了過。
何況,女兒嫁的還是一品大將軍,高攀的是他們季家。萬一初夜就伺候不周,惹怒了丈夫,日後受苦的還不是自己女兒?
秦氏畢竟是過來人,深知男人在這種事上的*。別說沒滿足,滿足了也未必不另覓野食。
這麼一想,秦氏清清嗓子,強斂下臉上的燙意,一本正經地對女兒講解起任何一個女人在新婚夜的必經程式。
衛嫦早就看呆了,一二三……十一、十二、十三……
她順著便宜娘說教時的手勢,表面含羞帶怯地一眼一眼掃過去,暗中數著圖上的不同姿勢,直數到三十幾,還沒完……心裡淚牛滿面。
這是要讓她去禍害人家一品大將軍嗎?啊?
66 幾家歡喜幾家恨
“城裡這兩天可熱鬧了。”
“那是當然!府裡的四小姐出嫁,城東的將軍府娶媳。依我看哪,絕對稱得上是逐鹿城這兩年來最大的喜事了!”
“說也奇怪,三小姐怎麼這個時候還來莊上養病啊?四小姐成親,不用回去的嗎?”
“噓!你倆小點聲!別讓三小姐聽到了。我聽說啊,三小姐才不是來養病的,是得罪了主母,被送來莊上反省的!”
“真的假的?”
“這就難怪了!來了之後到現在,都沒見她笑過……”
“……”
城外季氏別莊,三五個外院的丫鬟得閒聚在一起聊天。
隔著幾排枝繁葉茂的槐樹,季寧嵐倚著樹幹,攥了攥拳。
今日侍郎府送嫁,明日將軍府迎親。
這兩日,的確是逐鹿城經年難得的大喜日子。
可她,卻不得不躲在距城百里遠的偏僻莊子裡,聽著丫鬟們肆無忌憚的取笑,想著日後未知的人生。
那兩個青崖山的山賊,拿毒藥控制她的身體,逼她與他們合作……
呵,是了,照他們的話說,那還稱不上合作。只是償債——償還揹負於她身上的青崖山那百來條人命……
可是,那怎麼能獨算在她頭上?香積寺裡的那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