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逐鹿城以北的保寧縣,季寧菲則嫁到了南域的永安城。兩方距逐鹿城差不多遠,故而,早在接到孃家送去的喜餅後,姊妹倆就做好了約定:約在同一天出發。這不,途中歇了幾宿,又因途經的地區或有雨天泥濘,不得不耽擱了幾日,抵達逐鹿城時已是十日後的晌午了。好在沒錯過季府送嫁的大喜日子,趕在嫁妝出庫的這一日回了孃家。
見兩個庶女差不多同時抵達孃家賀喜。又送上了還算豐厚的賀禮。哪怕出嫁前再不待見她們,這一刻的秦氏也是笑臉相迎的。
季寧芳、季寧菲心裡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不過,孃家的態度關係著她們在婆家的地位,即便心裡一如既往的不舒坦,面上也不得不恭敬有禮、客客氣氣。
“你倆出嫁也有些年頭了,不說平時,逢年過節,也只見你們的禮。人卻沒回來過一次,老爺心裡始終還是記掛你們的。”
聽秦氏如是說,坐在下首位、正低頭品茗的季寧芳、季寧菲姊妹倆,不由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疑惑:眼前說這話的,真是她們記憶裡的嫡母嗎?
尤記當年出嫁前,季寧歌總和她倆不對盤,眼前這位嫡母也連帶著從未給過她們好臉色。雖然那會兒的季寧歌遠未及笄,若僅比普通孩子調皮搗蛋些,她倆也不至於如此憤恨、覺得父親對她們不公。問題是,那時的季寧歌,成天和隔壁曲府的假小子混在一起,見人就捉弄。季府上下,除了父親嫡母,恐怕沒人沒吃過她的虧,說她無惡不作也毫不為過。那樣的季寧歌,讓她們又恨又怕,甚至巴不得自己早點出嫁、嫁多遠都沒關係,只要能避開她……